起一棵两人合抱粗细的花树。由于是在夜晚,萧锦棠也只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而那花树因攀结上料峭春寒凝出了冬日最后一场雾凇,在这皎皎月色下,累结的花枝凝着薄冰垂坠下来,好似玉尘纷落明光泛泛。
萧锦棠看着那模糊的形状皱了皱眉,思索半刻后道:“好像是叫垂枝海棠吧?我以前所住的宫室外曾有一棵类似的,但枝丫纤细,如何也不能与这花树相比。且那海棠似乎生的娇弱,母妃过世那一年这海棠因着无人照料便死了,此后也一直没有续种,满宫也没见着同类的海棠。”
“……那不如,回去我们再种一棵吧?”楚清和不曾想到自己的无心之问正恰戳中了萧锦棠心底隐秘的伤痕,她本想道歉,可依着萧锦棠的性子,她若是道了歉肯定会让萧锦棠思虑过重,他从来都是一个在意的太多的人。她一面说着一面偷偷看向萧锦棠,想着要是萧锦棠不高兴了自己再道歉也不迟,可萧锦棠却是笑道:“好啊,那就种在太清殿外面罢。”
其实萧锦棠未曾想到楚清和会提出这样的设想,他其实也觉着自己失言……这些陈年旧事,应该慢慢淡化痊愈成心头的一条痕,可当他自己觉着没什么时,旁人却会深引为意。楚清和虽然面上大大咧咧可心思却极细,他怕她会对自己感到抱歉,从而让这难得的良辰佳景染上不和谐的气氛。但是幸好,她没有对自己说抱歉。
因这海棠林中枝丫纤细虬结,楚清和不得不猫着身子往前走以免碰折横生的花枝。可她还没走几步,便发现挡在她头顶上的枝丫被人为的掰折了,雪上还留着纷杂的脚印,有人有马,像是刚来过不久的样子。楚清和脚步一顿,抬眼便见着花径尽头拴着一匹正在甩尾巴的马……她又往前走了几步,看见树下拥缠着两个人时不由得惊呼一声。
萧锦棠也跟着亦步跟着楚清和,见她惊呼不禁心生疑惑。就在他欲出声询问之时,却见楚清和忽的低着头回身一手拉着自己手腕一手抓着楚麟城便往外走去,萧锦棠心头纳闷,还没开口便听得楚清和低声道:“那儿有人呢,郎情妾意花前月下……看了要长针眼!赶紧走赶紧走,花儿下次还能看。”
“这……”这下轮到萧锦棠面上红了,他自是明白楚清和的意思,心道现在可真是世风日下没羞没臊……不过这大半夜的,人家挑了这么一个四下无人的好时机幽会,想来是怎么也不会有人来打搅,却没想到他们冒冒失失的闯进来。思至此处,萧锦棠盯了一眼楚麟城,心道这人怎么面上一点反应也没有,正经的像个苦闷的老学究。
“麟城你脸怎么这么红啊?可是受风寒了?”萧锦棠挤挤眉毛调侃道,楚麟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耳后根,旋即意识到萧锦棠是学着楚清和在打趣自己,不由恼道:“锦棠你跟清和学了些什么?走走走,如此荒谬之事,非礼勿视非礼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