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情都是早点知道比较好,但事实上就是没有办法这么做。事情已经发生了,说这些也没有用。」
陈圣砚语塞,然后也不再多说了,两人继续安静地吃着晚餐。他知道事情发展至此都是无可奈何的,但不免还是反覆回想任何他想探究吴元青内心的时刻。交往期间冒出「想问更多」的想法,次数其实多到他数不清。但因为当时什么都没有做,陈圣砚很难不把现在这般情况的一部份原因归咎于自己。
还说想要成为家人呢。他想到自己轻易说出的承诺,不禁觉得可笑。这样的一句话根本无法乘载吴元青压在身上的重量。
好想吐。像是一颗石头被嚥下,重重地压着胃。眼前的食物顿时变得不再美味,虽然是店长精心製作的,但陈圣砚此时没有办法再拿起餐具。
「我先送饭给他。」
「好,他的药在厨房,放在玻璃杯的旁边。你就用那边的杯子装水给他吧。」
陈圣砚在厨房的流理台上看见角落的架子上有六个倒掛的透明无色玻璃杯,每一个上面都有着美丽的雕刻,花色甚至都不太一样。他在日本的电视节目上看过这种杯子,每道纹路都是师傅们亲手切割形成的,价格印象中并不便宜。
架子旁放着一个圆形的蓝色药盒,半透明的盒盖能够看见里面的隔层沿着圆心向外呈放射状,总共有七个格子,每一个格子都被塞得满满的。
他打开其中一格,大概将近七、八颗左右各式各样的药丸挤在盒子里。陈圣砚觉得它们就像是吴元青一样,只能待在这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哪里也去不了。
「你可以用这个托盘。」
曹一郁不知何时走来他身边,拿着木製的托盘,把纸盒装的晚餐放在上面后递给他。
「谢谢。」
「很多吧?有抗焦虑、抗忧鬱还有什么一大堆我不知道功效的药。我一开始也吓了一跳,但他看到这么多的药心情一定也很差,所以每次药增加了几颗我也是假装没有看到。」
陈圣砚默默把药盒盖上,接着拿了有着像雪花花纹的玻璃杯装了温水,一起和药盒放在托盘上。
「那我先拿进去了。」
「小心拿喔。」
陈圣砚走到房门前,想要敲门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空出的手。他只好先把托盘放在地上,敲了敲门,微微把门敞开。
「我要进来囉。」
里面没有任何回音。走廊上淡黄色的光线射入微暗的房间,房间里唯一的窗子被窗帘完全遮掩起来。陈圣砚看不清楚吴元青是否还在睡觉,于是他没有打开门旁的电灯开关,拿着托盘躡手躡脚地藉着走廊的光走进房间里。
他把托盘放在床头旁的矮柜,顺势坐在床缘,倾身趴在吴元青的胸口。隐没在黑暗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