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线人消息后潜伏在此处,这弓就好运气的自己送上门来。
殿外嘈杂一片,另一个黑衣人耳朵动了动,仔细听了片刻,说道:“是线人的暗号。伪帝被刺,南朝宫羽正在搜寻刺客,离我们还有一宫之距。公子,玄黄弓既然拿到,我们撤吗?”
白绫蒙眼的年轻男人说道:“……带上这位姑娘,我们走。”
一个黑衣人犹豫道:“公子要救她?”
“行刺伪帝的应该是她,怎能不救?”
岁数稍长的黑衣人神情焦急道:“可公子一旦救人,就要……”
白绫蒙眼的男人语气不容置喙:“没关系,顺手而已,带上走。”
弦月挂空。
南朝都城龙泉外的僻静小道上,一个灰衣老仆驾着一匹瘦马拉的破车,悠悠晃晃朝北边行去。
四周寂静,昏暗的烛火透过车窗,一个双眼蒙白绫的男人慢慢将车帘放下。
赶车的灰衣仆说道:“公子虽顺利拿到玄黄弓全身而退,但伪帝在这节骨眼被刺,他儿子王临恐怕恰可借此为由,指挥南军攻我朝的南亭城了。”
白绫公子道:“此为军务,主公自会处理,接下来的事与我暗门无关,我不能越权。贺伯,我想留下这个姑娘,暗门线人已报,她就是刺杀伪帝之人。”
他沉默许久,又道:“我想看她的命轨。”
老仆劝道:“公子三思!我们刚出南都,尚在南朝境内,危机未完全解除,公子若摘白绫,必受反噬,您今日劳心劳神,万不可……”
“她的命与我相关。”
“既如此,”老仆叹息一声,“我会安排好今晚的住处,叫苏公子速来接应。”
“有劳了。”说完,车内人慢慢摘掉耳后乌亮发丝上挂着的九瓣银莲发扣,解开蒙眼的白绫,缓缓睁开眼,看向车中昏睡的阿兰。
他眼睛的颜色比寻常人的要更深一些,幽黑如望不见底的深潭,又如蒙了一层薄雾,眸光黯淡。
他慢慢将手放在阿兰的额头上,一瞬间,他似惊喜亦似惊奇,喃喃道:“真的是……”
他的眼睛看到了阿兰眉心腾起的淡淡紫气,尽管稀薄,但的确是天命紫气。
南都龙泉宫近半年来三股紫气萦绕,也就是说,龙泉宫除了伪帝王晋和他的大皇子王临,还有一位帝王命。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未想过,新的帝王命竟然出在这小姑娘身上。
她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脸上稚气未脱,黑发雪肤红胎记,天生笑颜,就算正沉沉昏睡,嘴角也是上扬的。
他呆望着她出神,待目光移到阿兰的红胎记上时,忽然一愣,手指轻轻摸了摸那块胎记,是平滑的。他凑近细看了,轻笑一声,从马车上的小匣子中取出一个瓷瓶,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