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恭奇正看着毕构,两人眼神交接,恭奇正而后告辞离去。
一个身着铠甲的护卫抱拳施礼,等恭奇正走远,才低声禀报:“长史,有人求见。”
毕构眉间闪过不悦,“有无拜贴?”
“没有。”护卫略顿,紧接着说道:“此人言称,长史若不见他,一定会抱憾终身。”
“放肆!”
毕构眸中陡然凌厉,冷声道:“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口出狂言,让他在大厅等候。”
“若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老夫绝不轻饶他!”
……
大厅里,陈长卿坐立不安,心中痛骂了一百遍张巨蟒!
该死的,什么苦差事都要交给贫道!
沉缓的脚步声响起,毕构进厅,居高临下打量着不速之客:
“尔是何人?”
陈长卿额头沁出冷汗,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轻笑道:
“毕长史请坐,接下来说的事你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毕构死盯着他,踱步到上首位。
陈长卿学着子唯八风不动,处之泰然的姿态,淡淡开口:
“要想救你儿子的命,今夜子时独自前往满月楼。”
毕构眸子里闪过惊愕,这句话来的太快太猛烈,他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终归是久经风浪之人,他眯着眼:“你确定要和老夫开玩笑?”
陈长卿不置可否,弯腰从椅子下拿起包裹,直接扔在桌上。
毕构眼中的寒光更盛,抬手一层层打开布料。
便见一只血淋淋的断手。
毕构瞪圆眼睛,抓着断手的手在颤抖,额上的青筋也因为情绪过分激动而冒了起来。
“你敢伤吾儿?”
他像发疯似的,整张脸都狰狞扭曲起来,死死凝视着陈长卿。
仿佛下一秒就要展开无情的报复。
陈长卿恐慌的情绪反倒慢慢消散。
经常面对子唯这尊地狱杀神,他早已形成免疫力,毕构的气势恐吓简直就是小儿科。
陈长卿“呵”了一下,不疾不徐道:
“不就是一只手么,你为什么要用杀人的目光看我?”
毕构攥紧双拳,目眦欲裂,却突然笑了起来,“这不是祖儿的手,你威胁不到老夫。”
“哦?”陈长卿拖长音调,似笑非笑:
“毕长史日理万机,怎么会像妇人一样去留意自己儿子的手,你可以找他的丫鬟来鉴别一下。”
毕构脸上笑意一点点褪去,心也渐渐沉入谷底。
手腕上染血的佛珠,他记得很清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