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私心,可说的是实话。
向来状元是要委以重任的,就以中书令来说,他就是状元出身的。
中书令眼底流露出了一抹惋惜,随后说道:“可微臣听周大学士说,陆霖学识渊博,又能读唇,他都能赞不绝口,陛下何以如此苛刻呢。”
楚霁风更气了。
一个两个都为陆霖说话, 这人都把自己女儿的心都拐走了,他根本不想留着陆霖!
“朕不是苛刻,而是不想你因怜悯之心,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楚霁风仍是嘴硬。
中书令不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胡子都快气得翘起来了。
他冷哼道:“陛下常说自己平等待人,可如今是什么?陛下嫌弃陆霖的耳朵听不见,这传了出去,只会影响陛下贤名。”
楚霁风单手支颐,笑了一声:“朕从来就没有什么贤名,朕就歧视他,如何了?”
中书令听了,气得胸口都疼起来了。
他咬咬牙,起身道:“微臣就直说了,陆霖是可造之材,微臣想收他为弟子,留在身边教导!陛下非要如此,那就让黎国一下子失去了两个栋梁之才!”
一个是他,另一个是陆霖。
他敢发誓,这不是怜悯,而是惜才!
楚霁风面色阴沉了下来,他坐直了身子,道:“你不用来威胁朕,难道这朝堂少了你,就不会转了?”
中书令脸色青白,气得头晕,身子晃了晃。
太监惊了,赶紧上前扶着。
“陛下,不如给中书令传召太医吧?”
“太什么医,让皇后过来!”楚霁风喊道,“你年纪大了,先前又病了好些日子,不知道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气什么气。”
他起了身,让太监扶着中书令过来软榻上躺着。
“不、不可。”中书令有气无力的说着,“这不合规矩。”
“啧啧,你都能在这儿呛朕了,还讲什么规矩,好好躺着。朕不想你夫人哭着抬你回去。”楚霁风说着,就往旁边的凳子坐下了。
中书令还想拒绝,但两个太监已经架着他躺下,他也无力起身,只能乖乖听话了。
过了会儿,他觉得头没那么昏沉了,就说:“陛下,微臣随你多年,如今也就这么一个请求……”
“你不舒坦就好好躺着,不要说话。”
“微臣怕今日不说,明日就没机会说了。”中书令言语悲伤,似乎真的预料到了自己时日无多。
楚霁风磨了磨后槽牙,冷声道:“不是朕歧视陆霖,而是这世道便是如此,若你和朕提携他,旁人定会拿他的缺陷来说嘴,他这么个小年轻,能受得住一两句冷眼冷语,那他能承受十句八句吗?”
中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