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不无狐疑地看向寒泉子。公孙鞅不辞劳苦地赶到此地,并不是为了求泉醒脑的。寒泉子这般说话,明显是在敷衍。
然而,如果是敷衍,他为什么又将他引入此室呢?
“舍人!”寒泉子却是不管这些,朝外叫道。
方才沏茶的年轻弟子闻声走进,躬身望着寒泉子。
“接盆泉水来,客人要清醒神志!”寒泉子吩咐。
舍人快步走出,不一会儿,端着一个陶盆进来,里面是半盆泉水。
寒泉子手指陶盆,脸上依旧微笑:“大良造,泉水来了,请醒神吧!”
话已至此,公孙鞅不好再说什么,硬撑头皮走上前去,将手伸入盆中。
两手刚一触水,一股清凉就如过电一般传遍全身,透心彻肺。公孙鞅深吸一口气,连掬几捧,撩向头顶、面部,大叫道:“快哉!快哉!”
寒泉子微微一笑:“大良造神志醒否?”
“敢问前辈,”公孙鞅觉出话中有话,反问道,“神志醒否,可有征象?”
“若是神志清醒,大良造或能忆起先圣老聃的《道德经》!”
公孙鞅寻思一会儿,不得其解,抬头问道:“《道德经》,晚生幼年即烂熟于心,即使不洗此泉,也能背诵。”
“将欲歙之—”寒泉子没有应答,顾自吟出一句,故意顿住。
公孙鞅顺口吟道:“将欲歙之,必故张之;将欲弱之,必故强之;将欲废之,必故兴之;将欲取之,必故与之。是谓微明??”
后面的“明”字尚未出口,公孙鞅心底一亮,如拨云见日,朗声道:“晚辈得矣,前辈是说,我当韬光养晦,隐忍为上!”起身叩拜,“谢前辈指点!”
寒泉子也不答话,顺手指向石几上的茶水:“大良造,请用茶!”
公孙鞅端起茶盏,尚未入口,贾舍人进来,朝寒泉子拱手:“先生,有位雅士进谷,求问这位客人,似有急事!”
公孙鞅苦笑,起身,拱手作别:“晚辈俗务在身,有扰前辈了。待眼前俗务了却,晚辈一定进山讨教!”
寒泉子起身,拱手道:“老朽恭送,祝大良造心想事成!”
公孙鞅随舍人走到舍外寒泉处,见到所谓的雅士是景监。
不用多问就知道发生什么了。公孙鞅给他个笑,拱手别过贾舍人,与景监快步走向谷外。
军情危急。
秦孝公等不到公孙鞅回来,就召来嬴虔、嬴驷、车希贤等臣谋议军事。会场静穆,所有目光都在看着车希贤。
车希贤案前摆了一张硕大的麻布形势图,指着图上的标识道:“据各方探报,魏侯欲分三路伐我,中路为大魏武卒,共一十二万,战车一千乘,主将是公子卬,副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