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儿快步出去,没过多久,又小跑步回来。
“怎么样?”张仪急问。
小顺儿气喘吁吁:“顺儿不敢进去呀,几个壮汉正在打着灯笼四处寻您呢!”
“你个猪呀,”张仪指着他骂道,“我问的是那个小子!”
“听他们讲,那口吃醉成一摊烂泥,仍在地板上打呼噜呢。他们还说,要是寻不到张公子,明早就把他送官!”
“哈哈哈哈,送官好呀!”张仪狂笑起来,“有人不是说他贵至卿相吗?有人不是说他人生大喜吗?本公子倒要看看,这被关进大牢里,他的喜从何来?他的贵又在何处?”
“呵呵呵,是哩。主人,还要顺儿做啥?”
“端盆凉水,给本公子冲个凉,醒醒酒,本公子要美美地睡上一觉!”
翌日晨起,远处鸡啼。
淳于髡醒过来,睁眼一看,三个女伎玉体横陈,各抱乐器,睡姿迷人。
淳于髡乐了,从扇子上拔下一根羽毛,朝其中一个身上拂痒痒。羽毛拂在哪儿,那女伎哪儿就动弹一下,面部也有反应。
淳于髡来劲了,挠这个,拂那个。几个女伎睡得踏实,任他怎么拂弄,只是不醒。
淳于髡正在乐呵,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叫喊声:“来??来??来人??放??放??放??放开我??”
淳于髡打了个惊怔,走出房门。
院中,苏秦两手被反绑着吊在一棵树上,木剑仍旧倒背着。
淳于髡打量他。
“先??先??先生??”苏秦求救道,“放??放??放我下??下??”
淳于髡凝视他,似要将他看透:“你是何人?”
“洛??洛??洛阳苏??苏??苏??”
“哦,你是周人呀。他们为何吊你?”
“我??我??我也不??不??不??”
淳于髡眯眼:“你没犯事吧?”
“没??没??”
“你为何到这里来?”
“吃??吃??吃??”
淳于髡听出他是口吃,点下头:“哦,你是吃饭来了!咦??”目光落在他的衣饰上:“你??怎么能到这里吃饭?”
“朋??朋??朋??”
“哦哦哦,”淳于髡捋须道,“老朽明白了,是朋友请你吃饭。你的朋友呢?”
“不??不??不??”
“咦?”淳于髡有些惊讶,抬头,“也罢,我先放你下来,再问问他们是何缘故!”
淳于髡上前就要解绳,行人匆匆走来,急急扬手:“燕使,放不得!”
“呵呵呵,”淳于髡转对他,“老朽正要去寻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