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许多,这等口福,这等奇趣,即使老朽走南闯北,也还是闻所未闻哪!”
苏秦羞愧低头。
“惭愧惭愧,”大行人以为淳于髡是在挖苦大周,连连拱手,“是本馆疏忽,见笑于燕使了!”转对行人,厉声喝斥:“愣个什么,快将此人押入刑狱!”
“慢慢慢,”淳于髡一扬手,“敢问大行人,你以何罪押此人入狱呢?”
“僭越之罪!”
“你开膳馆,人家进膳,雅舍是你们腾的,佳肴是你们炒的,陈酿是你们供的,进膳之时不曾僭越,酒足饭饱了,却说人家僭越,你们大周就是这么断事的?”
“这??”大行人理屈词穷。
“呵呵呵,若是老朽没有猜错,治人家罪,无非是为这个,”淳于髡将手中金块掂了几掂,走到苏秦跟前,“小伙子,这块金子,老朽借给你了,付膳费去吧!”
苏奏傻了:“我??我??”
淳于髡将金块塞他怀中,一个转身,扬长而去。
苏秦欲动不得,欲追淳于髡,手脚却被绑着,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金块滑出。
大行人、行人望着金块,面面相觑。
行人手指金块,看向大行人,目光征询:“这??”
大行人黑起脸:“松绑!”弯腰拾起金块,大踏步离去。
酣睡一宿后,张仪乍然醒来,打个哈欠,扭头看向身侧,见小顺儿仍在大睡。
张仪一下子弹起,朝小顺儿屁股猛踢一脚:“日头晒到屁股上了,还不起来?”
小顺儿“哎哟”一声爬起来,摸摸屁股,冲他做个鬼脸。
张仪虎起脸:“端洗脸水去!”
小顺儿端来洗脸水。
张仪正在洗脸,猛地想起什么,停下来,看向顺儿:“顺儿,拿钱袋来!”
小顺儿拿来钱袋。
张仪朝袋子努嘴:“数数金子!”
“嘻嘻,”小顺儿笑道,“顺儿每天都要数它几遍,金子多得是呢!”
张仪横他一眼:“多少呀?”
“一镒单三钱,足够主人再花三个月!”
“够了就好,”张仪胡乱洗一把,拿布擦干,换件衣服,“全都带上!”就大步出门。
小顺儿提上钱袋,跟出来:“主人,哪儿去?”
“万邦膳馆!”
“咦??”小顺儿愕然,“去那儿做啥?不是说??”
“说你个头呀!”张仪厉声打断他,“吃了喝了,难道你还想赖账不成?”
主仆二人出门时日头已有一竿子高,大街上行人不绝,早市闹猛。
小顺儿看看太阳:“主人,结巴怕是已被送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