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光走进,两眼四处扫视。
见他鬼鬼祟祟,张仪再度呵斥:“快拿酒来,看什么看!”
戚光赔笑,抱上空坛子走出,返回自家雅舍,向陈轸附耳低语一番。
“哦?”陈轸看向他。
“一共两个人。一个是咱魏人,说是从河西来,另一个像是周人。都喝多了,河西来的叫张公子,举止张狂,上的是一等好菜,点的酒是八十年陈酿,还叫那个周人为苏卿相。对了,那周人是个口吃,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不明白张公子为什么叫他卿相。”
“八十年陈?”陈轸眯住眼,“盯住他们!”
戚光拱手:“老奴明白!”
戚光刚一钻进魏人雅舍,秦国的黑衣人也忙钻进秦人雅舍,禀报公子疾道:“姓戚的进去了,似是斟酒,抱着个空坛子出来,拐进陈轸的地方。”
“哦?”公子疾急问,“他们说什么了吗?”
“没有听清,估计是一伙儿的。”
公子疾摆下手,那人退出。公子疾转对林仙姑,苦笑道:“唉,都是这些杂事儿,让仙姑见笑了!”
顶级雅室里,淳于髡躺在席上,呼噜声此起彼伏。三个仍在奏乐的女孩互望一眼,停下音乐。不料淳于髡的呼噜声突然停住,眼睛睁开:“咦,光头正听得美呢!”
三个女孩相视一笑,乐声再起。
张仪继续斟酒,斟到第二杯时,酒壶空了。苏秦显然喝高了,神态较之先前更无怯意。张仪酒劲兴起,拍几案,大叫道:“来人哪!”
行人闻声走进。
张仪看向他,一脸诧异:“咦,不是让你们拿酒的吗?”
行人赔笑道:“张公子,还要何酒?”
“就方才那酒!”
行人惊愕:“八十年陈只此一坛!”
张仪一拳击在案上:“什么,堂堂大周,美酒才只一坛?”
“这??”行人瞧一下他的醉态,随口应道,“张公子息怒,还有一坛七十五年陈的,可否?”
“不要!”张仪将铜壶“啪”地扔到地上,发出清脆声响,“去,叫你们当家的来,拿好酒,本公子只要八十年陈!”
行人匆匆出去。
张仪将满满一爵递向苏秦,舌头也不囫囵了:“苏??苏卿相,最后一爵,在下这??这??这??这请??”
苏秦接过酒爵:“张??张??张公子,你??你??你??”竖拇指:“这个??”一饮而尽,将空爵“啪”地搁在几案上:“倒??倒??倒??”
张仪抱拳,阴阴一笑:“卿相稍等,在下这去催酒来!”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门。
苏秦冲门外拱手:“张??张公子只??只管前??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