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这次暴徒小首领没有装糊涂,他是真没听懂。
当然,没听懂的绝不是他一个人。
陈白起愣了一下,便吱唔了一下,笑了:“嗯,不懂,那尔等何身份?”
暴徒本不想回答,却见陈白起嘴边笑意加深,不知为何周身一寒,想起她之前几个犀利问题,怕她再吐出什么“惊人之语”,便咬牙切齿道:“俺们没有什么身份,现在就住在北荒那边儿!”
或许被逼急了,为了取信于她,他不由得多加了一句来证明自己真的是纯正的本地土匪。
“据我所知,从北荒过来漕城是需要渡过一条小江,这时节无船无舟,尔等何以会全身干爽?”陈白起目光从他身上绕了一圈,慢吞吞问道。
这气候一件冬季湿衣,哪怕挂太阳底下晒一天都不见得会干,更何况这湿雪天气,时阴时晴,她不相信他们身上会这么快就干爽了。
那暴徒面色一变,显然没有想到陈白起一下便问到点子上了,方才他们早就编排好的说法露出的破绽,连他们自己都忽略的问题她却一下就注意到了。
陈白起没去过北荒,但她有漕城地图,这北荒就是淄临漕城不远,有地图显示陈白起自然这中间隔着一条浅水的江面,中端最深,约成人半身高,平日里两边过往都是直接下江而渡,淹不死人,所以无船无舟载行。
“罢了,尔等不为财不为食,专程来杀这些普通的村民,想来是因为某些人的命令吧,他们让你们屠杀这郡无辜的村民,想来价值也不是他们本身,而是他们……”
那暴徒小首领猛地一下抬头,盯着陈白起,陈白起的眼睛也一直注视着他,盯注着他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像吐气一样缓缓一字一句道:“隐藏的东西吧,是什么呢?物品?哦,不,人?也不是,那只能……”
“够了!你闭嘴,你们是什么人,管得着老子的闲事,老子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杀要剐赶紧地,老子皱一下眉头都不是爷儿们!”他突然狂燥了起来,挣扎得厉害,连卫溪都险些让他逃脱。
见他这样,陈白起退后一步,却不失风度,她看向卫溪,亦看向沛南山长,含笑道:“好了,我问完了。”
意思是,人接下来可以交给他们处置。
然后,不顾众人反应,走向孟尝君身边。
“属下问完了。”
孟尝君也不问她有了什么结论,仅瞥了暴徒一眼对空气道:“解决了。”
陈白起好心让沛南山长等人自己来问出个结果,但偏偏孟尝君坏心肝透了,直接将人给杀了了事。
在人被拖走前,陈白起手心紧了紧,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她几步跨至剩下的一个暴徒面前,止住了士兵将人拽扯另一个暴徒去处决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