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草原,我会日日佩戴。”她说,“听说那里常常劫掠妇女牛羊,真是野蛮。”
太子妃对着太子伤心了许久,念叨他:“你好好帮宝华看看啊,那五百卫士,兵器盔甲什么的,可别亏着她。下面那起子势利小人,觉得妹妹远嫁,少不得要动些手脚刮刮油水的。”
皇帝休养,太子监国,比起往日的谨慎,多了几分扬眉吐气的感觉。
他着了心腹亲自去盯着,待到九月初二吉日谢玉璋发嫁之时,五百卫士兵甲驮马,枪戟刀盾,皆是齐整的。
出发前五日,朝霞宫的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寝殿里,不知道何时多出了十几只箱笼。
待宫人退下,殿中只有谢玉璋和林斐时,谢玉璋打开箱盖,顿时一张海棠朝颜被映得黄灿灿的。谢玉璋长长吐出一口气,合上了箱盖。
杨怀深看似潇洒,其实还没成亲所以根本没私产。他每个月的俸禄都要上缴,然后再从府中领取月银。当然了,他是父母心爱的小儿子,有爹娘私下的贴补,他也不会缺钱花就是了。
只是比起来,谢玉璋才是真正的有钱。
谢玉璋是皇后之女,她从出生就有封号,有食邑,从小就拿着供奉。更不要说,她手里还攥着皇后留给她的私产。
她只保留了皇后从勋国公府出嫁时作为嫁妆带出来的田产和不动产,其余,皆兑现成黄金。
“走吧。”谢玉璋对林斐说,“陪我一起送去吧。”
林斐不疑有他,跟着谢玉璋一同,亲自将这些箱笼押送到了勋国公府。
勋国公府早有准备,杨长源的内书房后有一排倒座,原就是他的库房,特意腾出了一间给谢玉璋。
待箱笼都放进去,坚固的铁门上了大锁,杨长源将钥匙给了谢玉璋。
“拿着。”他说,“舅舅替你收着,将来你回来……”
他有些哽咽,说不下去。
有几个和亲的公主还能大归的呢?太少了。
谢玉璋却没客气,接过了那柄钥匙,笑道:“那就劳烦舅舅了。”
这孩子,怎么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呢。
杨长源又想,哪怕是谢玉璋回不来了,将来若是她的孩儿能回来,便将这些都还给她的孩儿。
正唏嘘,谢玉璋又捧出一只匣子,双手奉上:“舅舅,这是当年母后嫁妆里的田庄、店铺、房舍的地契,这些我也带不走,都还给勋国公府吧。”
杨长源没推却。出嫁女没了,若身后没有儿子,嫁妆原也是要收回的。只是姐姐嫁的是皇家,外甥女是公主,勋国公府怎么也不会去跟皇家争产,便默许这些都留给谢玉璋了。
此时谢玉璋还回来,是谢玉璋拎得清。
谢玉璋的话却还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