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吗?”
这个不生气,是指对方氏母女。
“生气?我该高兴才是。”安老太太笑吟吟,宝珠送上茶来,老太太捧了,悠然挑眉,一五一十的告诉宝珠:“你们都以为我会生气?我解决了这件大事,我倒要生气?”
老太太嘴角噙笑,诉苦似的道:“家里全是姑娘们,我就是想听个戏,都不敢叫戏班子进来,人多人乱的出点子事,我可就白辛苦了。”
“是。”宝珠默然,还真是这样。
“我留下方氏母女为解闷,如今明珠有了亲事,我理当高兴。至于你们都说姨太太办的荒唐事儿,表姑娘没廉没耻的要生气,而我呢,过日子就是一件事接一件事,没有人能强到老天不给你一辈子几件事去办,我办完了,我开心着呢。”
第六十九章豁达不是病
安老太太的态度,让宝珠震撼,也给她上的是深刻的一课。活在这生活中的人都不能避免有事,与其有事哭天抢地,或痛恨万分,不如平静以对。
这种平静以对中,蕴含的却是对自己的信心,和对生活的把握度。比那种没事就争口舌上的强,没事就比狠,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至于你担心我留下方姨太太不好,包括你掌珠姐姐总想强过别人,难道她去当开国女皇不成?绿草或许可以活出红花命,红花却活不过参天树的命。她不理解,你们都不理解不是?你且看着吧,我不是白留下她的,她自有用处。”
宝珠心服口服,虽不能完全领会,却敬佩地道:“是。”
有生以来难得的,宝珠很想和祖母多就说说话,也总算发现这位老太太很豁达。
一个寡妇拖着两个寡妇三个未成年的姑娘,不豁达的一天日子也过不下去。
不过以前都认为老太太言语刻薄,没有人去看她别的优点。
没说上几句,安老太太露出疲倦之态。她已是老人,又往省城奔波熬神。在懂的人来看,固然知道解决事情是充实,可到底精神头儿不是年青人,不济上来。
宝珠就告辞出来,走着雪径上,想祖母尚能原谅方姨妈,那放在宝珠手里,这又是什么事情呢?
有人爱看矛盾,有人爱看争吵。这些事情全轮到她自己身上,估计她此生也不会喜欢!人的心境,还是平和的好!
宝珠就欢欢喜喜起来,想祖母说得很对。明珠有了主儿,这是喜事。家里很久没有喜事,热闹一下也好。
转眼再想,这喜欢是不是建立在明珠的眼泪之上。宝珠悠然,反正本质上是件喜事不是吗?是喜事,就应该喜。
回房去捡出两件金首饰,不是珍稀之物,缺钱时也能换几块银子。让红花找个锦匣出来装好,还没有走,卫氏不悦地问:“姑娘这是往哪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