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珠握着嘴笑看女儿撇着个小嘴儿,看过两三个颜色的褥子,泪眼婆娑的点过头,奶妈们换到小床上,香姐儿再放上去这才不哭,给她一个果子,抱着啃的很开心。
这孩子多挑剔啊?宝珠这样的想。袁夫人刚好对她在道:“这孩子正是我们家的人,我小时候用的东西,有半点儿不对我都不要。”
宝珠赶紧收起自己心思,笑嘻嘻道:“那是自然的,外祖父母对母亲从来没有差过。”哄的袁夫人也很开心,宝珠告辞出门来。在外面独自窃笑,这般挑剔的孩子,也只有这个家里当成宝。
这话有恭维婆婆之嫌疑,这是宝珠心结解开心情大好的油然真心话。
远看天色爽朗出青黄白,就是有烦心事也一望而空。宝珠回房去,把余夫人来闹的事抛到脑后。
……
奔逃,喊杀,纵马,乱呼。
项城郡王有生以来,经过许多狼狈的日子。曾经以为地动山摇的痛,都不如今天来的深刻。他曾经想让别人哗变过,军营中磐石般的根基,除去兵,只能是兵。有朝一日翻天动地的乱下来,倒塌下来,不管王侯将相都将掩埋其中,化为骨,碾成灰。
他的骨头,也是一样的如此。
此刻,他还没有成骨成灰,也气就要喘不上来。
论力气,他还有。论精力,他还行。但无数士兵拥上来,一张张面庞是他熟悉过的有记忆的,压碎项城郡王的所有信心。
他亲手带的兵,亲手培育虽不算太信任也给于官禄的将军,他们的阵前倒戈,是任何一个主帅的永生痛。
他已经没有力气把罗松的名字叫着痛骂一万遍,他的痛骂早让罗松的话碾成碎片,化为满天的星芒。
你阴险,你狡诈,你种种不好……这话换成梁山王来说,项城郡王都不会气急败坏乱了方寸。由他亲手栽培的人说出来,是最锋利且难以抵挡的利刃。
一个字一刀,翻割开项城郡王的皮肉,直到见骨还不罢休。
我命休矣!
面对潮水般无穷尽扑上来的士兵,有自己的,也有苏赫的人。苏赫是不会放过这个就地歼灭项城郡王的机会,要知道他要打京城,少一个人就少一层阻力。
死忠的人护住项城郡王,悍然还击,但也挡不住自己人和敌人杀红了的眼睛。
哦,以前扣过军饷?
哦,以前打过黑军棍?
哦,以前……
怨恨喷涌而出,刀剑也疯狂而上。“郡王,请上马,请您快走……”这是项城郡王在几天里听到的最多的话。他每每让人护着逃出去一段路,还没歇息多久,追兵雷霆般就至。他们现在不是打赢仗,而是想杀了他。
终于有筋疲力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