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宝相这贼秃陷害于她?”
此刻台上宝真已在宣讲赵波斯这一年多来犯下的种种罪案。什么铜官派三代弟子七十三人在一夜之间尽为她所杀;西北大侠龙天外在一座破庙中与她决斗,被她一剑刺中咽喉,夺去性命;还有三分剑客何暇走在道上,无缘无故被她截住厮杀,死于非命。又如何暗杀了青云观妙智道长,如何夜入卧龙山庄,刺死庄主宫灯影,等等等等。他每道一件,韩妍便叫一声好,连说:“大长我女子志气!”
方绶衣越听越怒,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荒诞不经,忍不住站起身来,大声嚷道:“你胡说,根本不会有这些事!”
群雄齐都愕然。宝真目中神光一盛,道:“这位小友,请上台来说话。”
瓜儿叫道:“公子,不要去……”
正要拼命拉住方绶衣,韩妍已一把扣住了她手腕,道:“让他去。这方绶衣看不出倒还有些英雄气慨。”
瓜儿急道:“可是,可是……”
韩妍道:“给我坐好!你家公子此举深合我心。天下女子本来都是受到男人的压迫的,这些老家伙自命名门正派,哼,我看大多是一些沽名钓誉、虚伪无耻之徒。”
方绶衣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冲到台上来的,或许是赵波斯那种漠然的神态深深触动了她,激起了她一股保护弱小的天生豪气,或许是真不信赵波斯会做出诸种杀人越货的凶案来,更或许是心底深处一种对少林寺宝字辈高僧的本能反感。反正,她现在是站在台上了,雪花正一片片飘在她的衣裳上。
权九天与司马青衫对望一眼,两人都脸露微笑。权九天大声叫道:“喂,方公子,别来无恙?没料到分离不久,又再相逢。”
方绶衣充耳不闻,心想反正骑虎难下,豁出去了,道:“宝真大师,你列的这些罪状都是确查无误的吗?有没有真凭实据?想那西北大侠龙天外、三分剑客何暇、妙智道长、宫庄主等人都是武林名家,赵姑娘一个弱女子再如何本领高强,又怎杀得了他们?何况一夜杀铜官派七十三人云云,更是令人觉得不可思议,极其荒唐。”
台下群雄齐都哄叫起来:“这小子是谁?他是哪一派的?”
“赶他下去!赶他下去!”
宝真一生执法如山,判案无数,从无一人敢有半句不服,没料到在天下群雄面前,竟被一个没没无闻的少年追问,目光严厉起来,道:“施主是谁?”
方绶衣坦然道:“鲜衣怒马游天下方绶衣。”
宝真道:“方施主对贫僧的断案不服?”
方绶衣道:“赵姑娘虽然来自波斯,非我中土人氏,但也是一条人命,岂可不慎重?”
宝真额角青筋暴起,道:“你说贫僧不慎重?你认为贫僧因她来自外域,故而要陷害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