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全无道理,未下山前白云曾以为,天下间的读书人都如林学书那般温良恭俭,但江湖就如一面镜子,非黑即白,有正既有邪,任谁也想不到那位名满天下刘未已刘大儒竟会如此阴险狠毒,为了实现一己野心,勾结天龙会设局残害正派弟子。
“前辈,你有妙招拆局么?”白云扭头看向窦长安,眼中的光芒如风中火苗,随时随地都会熄灭暗淡。
窦长安抬了下眼皮子,轻描淡写地说道:“江湖之所以叫江湖,是因为天底下的江流湖泊都在此汇流成海,难免会五花八门浑浊不清,凡是在江湖打滚过的,不管是寂寂无闻的鱼虾小蟹还是名声在外的宗师剑客,都是触类旁通的人精,本以为你们师出名门,少的只是行走江湖的阅历,想不到你们的脑子也如那书呆子般古板。”
窦长安又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会下棋吗?”
白云一时摸不着道,缓缓地点了点头,张雨若不漏痕迹地皱了下眉头,显然两人都没有听出这其中的话外之音,相视一眼后,同时看向神态自矜正在翻烤野菜的中年男人。
窦长安欲擒故纵的本事愈发娴熟,没有着急去替心急如焚的二人解惑,而是悠然自得地翻动着七八分熟的野菜,又拿起一颗青苍玉翠的野果往野菜上挤了挤,澄澈的汁液哗哗落在野菜上,顿时散发出一股扑鼻而来的甘甜芬芳,犹如沐浴春风神清气爽,溅出的汁液滴入火堆,火苗不衰反盛骤然摇曳跳动。
窦长安卖完关子后,挽起袖子一边料理野菜一边说道:“棋盘纵横黑白相杀,想要赢下棋局就得学会布局,一步两步不能决定胜负,十步二十步却能扭转局势,刘未已是天下万流景仰的大儒,人在山峰上站久了,难免会贯出高高在上的毛病,他定当自信一切竟在掌控中,绝不会想到会有人反过来给他一巴掌。”
白云听出了味道,但仍是不敢妄自揣测:“前辈的意思是?”
窦长安点头道:“你还记得天龙会交给那拨青玄剑派弟子的书信吗?”
白云讶然道:“前辈,你那晚喝得酩酊大醉又不在房中,如何得知天龙会交了一封密信给那行青玄剑派弟子?”
约莫是秋意渗人,窦长安双手插袖,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世上还有我窦长安不知道的事?”
窦长安的目光重新投到火堆中:“偷天换日换掉那封天龙会密信,一人取密信火速赶回髻霞搬救兵,另一人则先去木如寺稳住局面,等一切部署完毕,再当着各大派的面前把刘未已的罪状公诸于世,这不就
妥了吗?。”
白云脸上掠过一丝悦色,却如昙花一现:“离开醉花楼这般久了,那拨青玄剑派弟子早已不知所踪了。”
窦长安微微一笑说道:“长生镇。”
白云与张雨若都是一怔,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