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挑着两个大桶沿着官道走来。
“酸梅汤,冰镇酸梅汤!”老汉吆喝了数声又拈起搭在肩上的毛巾,轻轻擦拭去额前的汗珠,尔后又继续吆喝。
望梅止渴,窦长安喉咙一动咽了口唾沫,双眼像看见了金子般熠熠生光,三步当做两步大步迈向前。
“来两碗酸梅汤,要冰镇的。”窦长安倒腾出两锭碎银递给老汉。
老汉没有接过银子,乐呵呵笑道“客官,用不着这么多,我这冰镇酸梅汤一碗只要一枚铜板,你给我两枚铜板就够了。”
窦长安干脆把碎银放到桶盖上,故作正经地说道“口干舌燥得很,就当是把你的酸梅汤都买下了成不?”
白发苍苍的老者挑着盛满酸梅汤的桶子,后背佝偻如小山,老脸开花道“那成。”
白云若有所思,平日里为了半个铜板的酒钱,能唠叨上一整天的窦长安,竟舍得花上两锭碎银买两碗酸梅汤。
老汉眉花眼笑,在路边的树荫底下卸下担子和沉甸甸的桶子,掀开其中一只桶拿出两只瓷碗,接着又掀开另一只盛满酸梅汤的桶,缕缕寒烟跳升,老汉勺了两碗几欲满出的酸梅汤后,也不忘撒上两颗江南青梅。
两人接过老汉秘制的酸梅汤,蹲在树荫下津津有味地饕鬄解馋。
“畅快。”窦长安一口喝去了半个瓷碗的酸梅汤,赞不绝口道。
白云喝了一口酸梅汤,冰凉之感直透脾胃,有种说不出的爽朗舒坦,可他盯着浮在碗中的青梅怔怔出神。
窦长安给了白云一肘子,道“发什么愣,难道是酸梅汤不够酸?”
白云缓过神,摇头道“我想起那回在飞来峰上习剑,炎炎夏日汗如雨下,我那师妹师姐也会煮酸梅汤送来。”
白云又晃了晃瓷碗,笑成了一朵花“味道像极了。”
窦长安把瓷碗凑到嘴边,小呷了一口,将腌制青梅吸入口中,眼耳口鼻立即挤作一团,酸劲直透牙根“酸梅汤不都是一个味,其中的区别也就是酸味去到了哪一块,有的人爱喝酸味适中的酸汤,甘润脾胃,有的人却独爱喝酸得掉牙的酸汤,生津解渴。”
“那你喜欢喝哪一种?”白云没来由地问道。
窦长安扭过头,细细品味着青梅的酸涩,缓缓说道“她煮过这天底下最酸的酸梅汤,虽然酸不溜丢,可我觉得那是天底下最好喝的酸梅汤。”
白云本来想说些什么,可当他看见中年男人寂寥的神情时,一字千钧,死死压住了舌头,他大概是真的很爱那位女子吧。
一行五大三粗的提刀大汉路过,瞧见路边的树荫下有卖酸梅汤的小摊,便嘴馋向老汉要了五碗酸梅汤。
老汉摆了摆手,陪笑道“客官,着实是不好
意思,今日的酸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