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手,示意提问,一些性急的已经忍不住直接开口了。
“夏北,你会对你的这番控诉负责吗?”一名记者问道。
“当然,”夏北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不过,要说到控诉的话,其实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咦?记者们都是一愣。
就连在场的其他大学的人,也有些诧异。
“我一直觉得,受了冤枉委屈,然后抹着眼泪去告状,那才叫控诉……”夏北微微一笑,扭头看了看瀚大一方的席位。
铁山离席之后,瀚大就只剩下了一名助理教练和一名领队。
现在两人神情尴尬,一个在打着电话,另一个另一个埋着头,如果不是大学校际大赛的主办方是教育部,如果不是严格的规则限制,他们也好想走啊。
而当夏北把目光投过来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把目光聚集了过来。
这让两人只觉得身上都快被点燃了,同时心里浮现一丝不祥的预感。一时间寒毛倒竖,神情慌乱而呆滞。
果然,夏北的目光只在他们身上一扫,就转开了,笑着对众人道:“可大家别忘了,我今天可是胜利者。”
轰地一声,现场一下就炸了锅。
这个转折来得太突然了。
刚才夏北在讲述的时候,大家还下意识地把他当成一个受害者,一个终于找到机会申诉抱怨的弱者。可谁知道,人家压根儿……
“这样说,会不会有点小人得志?”夏北依旧是那副不好意思地腼腆模样,说着,他耸了耸肩膀:“可我觉得这样很爽啊。我来这里,本来就是来报复的。而且老天爷还不长眼,居然让我成功了,我该怎么办?我也很为难啊。这时候谦虚的话,会不会太虚伪了?”
妈哔……
瀚大的领队和助理教练听得目瞪口呆,都快哭了。这小子太狠了,不光捅了瀚大一刀,而且……这他妈是公开鞭尸啊!
记者们也是面面相觑,旋即就是一阵爆笑。
“我喜欢这坏小子。”一位记者乐不可支,扭头对身边的同行道。
“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人畜无害,”那记者也笑,“结果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瀚大当时怎么就觉得他好欺负来着?”
是啊,回头想想,相较于那些苦大仇深的控诉者,今天的夏北,从一开始就显得很平静很淡然。
听他讲述自己被瀚大开除的过程,大家很难从中发掘出愤怒,委屈和哀怨的负面情绪,能看到的,就只是微笑,听到的,就只是平实客观地陈诉。
而且再把时间倒回去远一点来看,人家并没有在被瀚大赶出来的时候就去申诉,控告,哭闹。甚至在舆论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他也没有接受采访,没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