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谢家虎子(2 / 3)

第二排中间的女弟子,也是前晚扇静女腰的那个。今天她仍穿的鲜艳,粉衣紫裳,扬声道:“回夫子,弟子不记得了。不过,弟子应不如她。”

郭夫子:不如人家还喊这么大声。

“回夫子,我与王葛差不多。”

“回夫子,我不如她。”

“回夫子,我略强于王葛。”

郭夫子满意一“嗯”,问:“虎子呢?”

“回夫子,弟子刚才没笑。”

郭夫子知道虎子来历,想用这孩子挫挫前排这些调皮弟子的锐气,可谢家虎子心眼忒多,懂得藏拙。“好了,现在开始释字。第一句中的觚,为记事之简牍,也叫觚牍。陆机《文赋》有云,‘或操觚以率尔’中的‘操觚’,就是指‘提笔挥书’之意。觚牍,或六面、或八面,每面皆可书,是以又谓为‘书觚’。汉时的书觚还有棱柱形,三至七棱皆有,既可用于学童书写,也可用于文书传递……”

王葛集中精神记忆,同时,郭夫子的形象在她眼前逐渐伟岸,原本的普通气度,也变得道风仙骨,字字珠玑!

这就是文字的魅力吗?

一个“灯”字、一个“觚”字,就能让当代的人追溯到过往,有种和古人隔着时空的屏风,对着各自朦胧身影,一起去探索文字根源的奇异感、神圣感!

仅一个“觚”字,郭夫子就讲到了午时。童役提来饭盒,十一个正式弟子全在坐席上匆匆吃完,谁都顾不上交友、攀谈,王葛和虎子也没有任何交流,每个人都摊开案前的一卷卷简策,寻找上午背诵的第一部分内容。

下午,郭夫子允许众弟子一边看简策,一边仍由他引领着诵第一部分。诵过五次后,讲解“厕”字。

“杂厕之‘厕’,本义为如厕,音同‘侧’。由‘侧’音衍义为混杂,也就是《篇》中的第二句,但此处,此字应读‘次’!”

王葛用刻刀在空竹简上快速刻下“杂厕读杂次”。

郭夫子:“厕字还有第三种读音,同‘肆’,比如‘茅厕’。”

王葛瞠目结舌!!

茅厕的读音为茅肆?

天哪天哪天哪!赶紧刻下,这是重点!幸亏以前在家都是说“茅房”。

郭夫子踱步过来,略扫她粗糙、肿裂的手背,怜惜一闪而过。拿起她刻的拧巴、但是能瞧出来的字,问:“以前识过字?”

王葛规矩站起:“回夫子,弟子村里有一位郎君识字,我跟着学习了一些字。”

“嗯,坐下吧。平时若有记混的、不懂的,你尽可以询问其余弟子。”郭夫子一边还她竹简,一边微眯眼、朝虎子方向戳了一指头。

“是!谢夫子。”王葛欢喜的坐下。

夕阳余晖,随着童役进来揖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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