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温看着孟娉婷仓皇而逃的背影,笑的十分愉悦。
笑着笑着,那丝愉悦突然凝固在了唇角。
孟娉婷端着药回来时,沈烬温已经穿戴妥帖,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沿边上,显然是在等她。
“殿下还病着呢,怎么不再躺躺?”
“时辰不早了,我等会儿还要去公廨应卯。”
“那殿下先把驱寒药喝了吧。”孟娉婷将托盘递上。
沈烬温看了一眼托盘里的药,没动。
“不必了,我没有在外面喝药的习惯。”
孟娉婷听出沈烬温话里的提防之意,也不坚持,便将托盘放在床头的三足膨腿小高几上。
沈烬温起身,从荷包里拿出一张票据出来,递给孟娉婷,道:“这是你的买断金,从今以后你只能伺候我,不准伺候其他客人。”
孟娉婷接过来一看,是一张三百金的飞钱文券,只要凭此文券,便可在天/朝的任何柜坊中将三百金取出来。
行有行规,虽说她现在名同老鸨,可自主择客,但她的身份毕竟还是武陵春苑的一个名妓。沈烬温出钱买断了她,也就是好长一段时间里,她不能接待其他客人。
至于多长时间,一般要看娼妓的身价,身价高的买断金越高。
她身上有个长安第一都知的名头,身价原本是水涨船高的,可是她的初夜被人当众用十金买了去,后面的身价自然不会高到哪里去,所以三百金足够买她很长一段时间了。
看来,沈烬温这是打算与她纠缠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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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烬温甫一进入金吾卫公廨的门,就遇见迎面走来的高赫。
高赫脸上似有急色,快步迎上来道:“殿下,昨夜您去哪儿了?严叔说您一夜未归。”
高赫不仅是金吾卫长史他的得力手下,更是他的知心好友,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他的,所以他的一举一动他甚是关注。
沈烬温心情颇佳地往里走,“去收拾了一个人,收拾的太晚就懒得回去了。”
收拾了一个人?
高赫脑海里一瞬间晃过长安第一都知孟娉婷的脸,跟了沈烬温那么久,他自然知道什么问题该问,什么问题不该问。
只是,他瞧着沈烬温的脸色发白,似有些病态,关切道:“殿下,您的脸色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沈烬温:“昨夜泡了个冷水澡,不小心染了些风寒。”
“我去请太医署请太医令来。”高赫转身就朝外面走。
“不必麻烦了,一点小风寒而已。”前世被流放去琼州什么样的苦没吃过,有一回高热四五日,命悬一线他都生生扛过来过,这点小风寒又算的了什么。
高赫欲言又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