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宅子,莫七很快带孟娉婷来到一处八角攒尖顶的四柱石亭子外,那亭子在池塘中央,只一条汉白玉石雕刻的莲花纹的甬道相接,甬道两侧满池荷叶绿如翡。
沈齐佑正在亭边投喂鱼食。
莫七和映月自觉地留在甬道一头,孟娉婷则上去跪地叉手行礼:“殿下。”
“我已听莫七说,鱼儿上钩了。”沈齐佑兴致勃勃地观察着水中的鱼儿夺食。
孟娉婷道:“昭王确实要了奴的初夜。”
沈齐佑将手中鱼食尽数扔进池塘里,拍了拍手掌,转过身来弯腰亲自拉了一下孟娉婷的手臂,“你做的很好。”
孟娉婷乖顺起身。
沈齐佑又问:“他可有同你提起带你回府的事情?”
“并无,昭王只是花了三百金买断了奴,让奴最近一两年内不准接客。”
沈齐佑皱眉沉吟道:“他既然买断了你,可见已经对你用了不少心思,你再接再厉,一定要尽快逼他带你回昭王府。”
“喏。”
沈齐佑坐回到石凳上,孟娉婷眼疾手快地提起石桌上的茶壶替沈齐佑斟了一杯茶奉上,沈齐佑接过茶瓯,漫不经心地问道:“听说你上次去京兆府侍宴回去的途中,被一个突厥人挟持过?”
“确有此事。”
沈齐佑端起茶瓯送到嘴边一边吹,一边随口道:“那个突厥人在车上可有对你说过什么?”
闻言,孟娉婷水眸暗芒一掠。
回想起当日突厥人的反应,还有他遗落的折子,加上此番沈齐佑故作闲聊地问起那人,她隐隐间觉得沈齐佑跟那突厥人之间似乎有些关联。
“他当时用匕首指着奴,奴不敢随便开口,但听那突厥人的语气,他似乎挺恨我们天/朝人,曾一度想杀了奴,若不是金吾卫出现,奴估计早死在那突厥人手里了。”
沈齐佑听了后,眉心紧拧了起来,他放下茶瓯,道:“那个突厥人既然躲在你车上,可有遗落了什么东西?”
“东西?”孟娉婷的脑海里一瞬间划过那本折子,却又故作一脸茫然地反问,“什么东西?”
“没什么。”沈齐佑瞧着孟娉婷像是并不知道此事,便止住话头,话题一转,“后来沈烬温来找你的时候,可对你提及过那个突厥人的事情?”
“未曾……”孟娉婷摇头道,顿了顿,她小心试探道,“殿下,可是认识那突厥人?”
沈齐佑厉芒顿生,狠狠瞪了她一眼,低斥道:“不该你问的事情就别多嘴!”
孟娉婷忙垂头叉手,“奴知错。”
然她却在心里暗忖:那突厥人果然与沈齐佑有关,沈齐佑问她看见的东西应该就是那本折子,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个突厥人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