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我们世居于此。这却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了,有点矫情了。”说着说着,商父尽然说到程文藻老先生身上,颇有不敬之语。
“爹。”商弘羊上前欲辩,却见商父一摆手,“你知道你想说什么,程文藻老先生对你不错,也是柳河镇第一等的人物,你记着有恩必报就行,却不要把他的话看的太重。任何人的话,包括你老子我的话,你就自己拿捏着,该听就听,该不听就不听。你不要被任何人所拘束,这任何人包括你的先生,你的老子,还有不管哪里冒出的年轻姑娘。尤其是这最后一点,你这个年纪,正是喜欢胡思乱想的时候,更要把持好。”
“爹,我。”商弘羊再次张口,再被打断。“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聪明,不论学文学武,都一点就透,现在家里有我和你妈顶着,有哥哥帮衬着,能让你这么烦恼的,没有别的事。”
商弘羊目瞪口呆,看着父亲,这还是印象中勤劳木讷,只知耕猎的那个父亲吗?
“你今年十六,寻常人家都要说媒订婚了,但我,你母亲,你哥哥,所有的叔伯兄弟,都对你寄以厚望。不希望你一辈子窝在这山里。商家祖上也曾阔过,你不是天生的农夫猎户。所以都希望你走出去。在这之前,你小叔西北投军,十多年了,你只怕都没印象了。你那哥哥,早早就去了县城谋生活。这才是你的路啊。不过先生既然说了千峰山里有桩机缘等你,那你就先和我探探这山林,等那机缘水落石出了再说。”
“去县里过上年把,甚至去陆安府、庐阳府看看,见见世面,你就知道现在的自己多么可笑,不要自己把自己给束缚了。”
父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酣畅淋漓,决不同于往日的沉默寡言。
不等商弘羊说话,径直招呼道:“随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向村后走去,一路遇到了好几个叔伯兄弟,婶子嫂子。一路招呼着。
拐过几个屋子,去到村后的一块山岩下。只见这山岩高有数十丈,当中却有一道拱门,高七尺,宽三尺。黑油木门虚掩着,商父推开,却是一个厅,深有数丈。这里商家在此的祠堂。外面的阳光透进来,商弘羊看到尽头是一个香案,后面供的除了灵牌,还有几本书。
这里商弘羊常来,儿时玩耍,年节祭祀都来过。却不知道父亲让自己过来是何意欲。
“你看,祠堂供的,除了列祖列宗的灵位,还有书。我们商家,纵然再苦再累,每一辈都有几个人读书识字,不能都做睁眼瞎子。你能读五年,除了我和你母亲哥哥,你的一众叔伯兄弟,也都出了力,每次打猎,危险时我靠后,分肉时我占先。为什么,因为你啊。”
“爹,我”,商弘羊感觉感觉压力好大,嗫嚅着,却不知道说什么。他从未想过,他一个农夫猎户之子,居然背负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