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亲事, 怎么就落到李固的头上去了呢?
这几天里, 皇后也给家中写了数封信, 可朱敬观对此事避而不提,摆明了是不想与她多说,也不肯再帮她了。皇后左思右想都想不通:没来由的,哥哥怎会弃淳儿而选择去扶持齐家人生的皇子?除非——
除非哥哥觉得自己这个皇后不中用了,决定把赌注压到别人身上去。
这又如何可能!
她可是皇后,这偌大宫中, 除了她,根本没有其他的朱姓妃嫔。
难不成哥哥以为,她不做皇后,淳儿不做太子了,还会有其他的朱家姑娘顶上来吗?这后位,岂是那么容易拿到的!就算是当年的她,也是费尽心力才嫁给了陛下为正妃。朱家想要再出一个皇后,简直是难于登天!
老御医捋了捋胡子,坐下来开了张药方子,长吁一口气道:“皇后娘娘的病情有些重了,须得好生调养着。这副方子,每日要喝三次才行……”
“本宫没有生病!”朱皇后闻言,怒从心底起,狠狠地将玉枕摔在地上,指向老御医,喝道,“给本宫滚出去!”
老御医哆嗦一下,连忙草草写完药方子交给了谨姑姑,躬身退了出去。
谨姑姑心疼无比,连忙给朱皇后抚背顺气,道:“娘娘可别真把自己气病了,这不是会叫那些人看笑话?娘娘得好好的才行!”
朱皇后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冷冷道:“不知道陛下使了什么法子,叫哥哥觉得本宫不重用了,竟然转而去扶持那关雎宫的废物。如今木已成舟,怕是再难扭改。淳儿恐怕当真得娶那个姜家的丫头了。”
提起此事,谨姑姑的心底就一阵轻绞。
大殿下如此出众,最后竟然得娶一个五品官的女儿为正妃,陛下显然是偏心了。可好端端的,陛下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是关雎宫人吹枕边风了,还是李络妖言惑上,蒙蔽圣心?
“呵,陛下到底是没将本宫放在心上,多年夫妻,在他心底也比不过几个贱人的孩子重要。李固,李络,哪个不是狐狸精的孩子?”朱皇后眯着眼,恨恨道,“哥哥也是,这么多年,本宫从没薄待过朱家!可他倒好,尽在背后给本宫捅刀子!”
此刻,她对哥哥朱敬观的怨恨,比对陛下的怨恨还要浓一些。
想起朱敬观,她就想起了自己的侄女儿,顿时冷笑一声:“哥哥以为他能和我分开了去,另择他人扶持?他可别忘了,他的女儿还拿捏在我手里。”罢了,她叮嘱谨姑姑,“去,把朱嫣叫过来!让她给我跪在贤育堂外头,跪到她哭着求本宫为止!”
谨姑姑心底一颤,知道皇后是在迁怒朱嫣了。被家人背叛、撕破脸皮的恼火,让皇后已不记挂着姑侄之情,只想出一口被设计、被背叛的恶气。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