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母亲,何须通报。”
大长公主露出笑容,慈爱地拉过他的手,在榻前坐下。
“霓生怎在此?”公子看看我,问道。
“还不是为你去出征之事。”大长公主道,“我两月不曾见你,总要问明你每日做了些什么。”
公子的目光有些微和缓:“儿已归来,母亲何必再操心。”
大长公主反问:“你这般任性,母亲何时不须操心?”
公子自知理亏,笑笑不语。
大长公主没有再理会我,与公子在上首说话,又留他用了羹汤,直到夜色渐深,才让他离开。
“今日你也疲惫,早些回去歇息。”大长公主道,“官署中你也不必操心,我与宫中说了,你下月再赴任。”
公子讶然。
“为何?”他问。
大长公主道:“这般着急做甚,你才回到家中,总要休养些时日。”
公子皱眉:“儿不觉疲惫,不必休养。”
“要不要由不得你。”大长公主不以为然,“不过是个议郎,莫非我的儿子也要与那些寻常人一般,在官署中唯唯诺诺,朝暮趋之?你放心,此事我已禀过圣上,圣上已应许。”
公子还要说话,大长公主叹口气:“元初,你出去两月,音讯全无,在府中陪陪母亲又如何?”
公子无奈,只得应下。
我跟着公子一道行礼告退,出门的时候,有些扼腕。据说公子将要入朝的消息传开以后,每天都有女子带着十来斤果子守在公子去官署的必经之路旁,意图掷果示爱。可惜她们注定要空守一个月。
第16章 问意(下)
回院子的路上,公子问我:“母亲唤你做甚?”
我想了想,觉得那些话,他不知道也罢,答道:“大长公主方才不是说了?问些公子出征时的起居之事。”
公子似不大相信:“当真如此?”
“自是当真。”我说罢,反问,“公子以为何事?”
公子道:“今日我本想在太后面前为你请功,却为母亲所阻。我方才听说她将你唤了来,恐她责难于你。”
我说:“大长公主为何责难我?”
“我也不知。”公子说着,叹口气,“霓生,我知道与我亲近之人,总难免惹上闲言碎语,母亲今日之举,想来也是听了些谗言。”
他一如既往的自恋,且颇为诚恳。但莫名的,我心中有些温暖。
他方才突然闯来,原来是怕大长公主责难我么?
我笑了笑,道:“公子多虑,并非如此。”
这话并不是为了安慰他而撒谎。大长公主不许他为我请功,并非是因为听信谗言讨厌我。她的宝贝儿子立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