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见过诸位官长。”说话间,我的目光扫过面前几人,在其中一人的身上停了停。
那是个四五十岁的人,颇有些与众不同,一副小地方乡绅打扮,灰白的胡子颇有斯文之气。寒暄片刻之后,石越向众人说了我的来历,又将面前这几人一一介绍我认识。
不出我所料,那乡绅打扮的中年人确实不简单。他就是先前那土匪头子说的,将石越介绍到匪帮里入伙的那个叫卢信的人。石越和其他人都叫他卢掌事,颇为恭敬。而当石越将邺城牢狱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之后,众人看着我,更是惊奇。
“倪蓝兄弟年纪不大,却有这般作为,”卢信捋着须,微笑,“果真英雄出少年,我等佩服。”
众人皆点头。
我忙道:“小弟不敢居功,若非石兄相助,小弟现下还在别处躲着官兵,朝不保夕。”
卢信颔首,忽而看着我:“方才老七说倪兄弟是清河人?”
我答道:“正是。”
“不知是清河县城,还是……”
“清河县白沟乡顺安里。”我说,“不知卢掌事可曾去过?”
卢信摇头,和气地说:“从前去过清河县,也听说过白沟乡,那顺安里我却是不知道了。”说罢,他让石越和我到案前坐下,又令人去取些酒菜了,说要给石越和我接风洗尘。
石越忙道:“些许吃食,过后再用也无妨。掌事和诸位兄弟可是在商议大事?”
卢信道:“甚大事不大事,你如今回来了,比什么都好。”说罢,让人端水来,给石越和我解渴。
石越全然不客气,拿起杯子便仰头灌下。
我则拘谨许多,笑着接过被杯子,连声道谢。正当我喝水的时候,只听卢信道:“倪兄弟新来,我这寒舍中也未备上许多待客之物,如白沟乡盛产的名酒那般,我等万万拿不出手,只怕要委屈倪兄弟。”
我听得这话,心思一转,将杯子放下来。
“掌事哪里话,”我忙道,“莫说小弟那老家产的是甜杏,不产名酒,便是产酒,小弟从前家贫,一向买不起,只怕喝了也要糟蹋。”
“哦?”卢信道,复又露出笑容,“那许是我记错了。倪蓝兄弟莫客气,今后我等便似家人一般,有何事,但吩咐便是。”
我拱拱手:“多谢卢掌柜盛情。”
卢信点头,这才又招呼众人继续去议事。
我看着他背影,心中不由地松一口气。
这老狐狸,方才明里暗里用话试探我,幸好我准备充足,对付了过去。此番当细作,乃是事关重大,我并不敢信口胡诌。从前在桓府,公子院子里有个做粗活的仆人就是冀州清河白沟乡的,我平日与他混熟了,说话的腔调和他的家世都知道地清楚,故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