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生,”她说,“我有时甚羡慕你,天不怕地不怕, 什么都敢做。”
我哂然, 谦虚道:“也不算什么都敢……”
“桓公子不担心你么?”她紧接着问, “桓公子如今是关中都督, 怎还让你到雒阳来试险?”
当然是因为秦王那倒霉的。
不过这些烦心事我不欲多说,道:“我来雒阳也不算试险,你忘了我可是有,我来之前可都是特地问过卦的,太上道君说了,此番必可化险为夷安然无恙。”拍拍她的肩头,道:“自是因为放不下你啊。我听闻雒阳出了这许多乱事,便想着你如何了,故而不畏生死赶紧回来,若是寻不见你,我就把东平王宰了给你报仇。”
惠风望着我:“那如今寻见了,你怎还留下?”
我说:“寻见了更要宰,你不是想报仇,我替你报。”
惠风一脸感动,拉着我的手:“霓生,你真好。”
我笑笑,大方道:“我不好还有谁好。”说罢,我正色叮嘱道,“你找到那卖梨的之后,切记要按他们说的行事,不可乱走。跟着表公子离开雒阳之后,须得长途跋涉一番,甚是辛劳,你须得做好准备。”
惠风点头,却有些疑惑:“霓生,秦王的人要将圣上和太后带去秦国,我和公子也要去秦国么?”
我说:“怎么?你不想去?”
“也不是。”惠风忽而瞅着我,“霓生,你与秦王很熟?”
我愣了愣,“哼”一声,即刻否认:“谁与他熟。”
“你就莫瞒我了,谁不知道谢长史是秦王心腹,秦王将他交给你驱使,怎会不熟?”
我听出些意味来,说:“熟不熟又如何,你欲如何?”
惠风目光闪闪:“听说秦王还未婚娶,是么?”
我:“……”
与上回潜入慎思宫一样,桓瓖和沈冲都准备了玄色衣裳,我回到堂上之后,他们已经换好了。
“怎去了这般久?”见我回来,桓瓖正对着镜子摆弄着衣领,不满道。
我说:“我饿了,自是要多吃些。”
“我等都准备好了,你这边如何?”沈冲看着我,目光带着些深意。
我笑笑:“我早准备好了,依计行事便是。”
沈冲又看向惠风。
“你留在府中,万事小心。”他吩咐道。
惠风点头,望着他:“公子放心便是。”
桓瓖将那老仆唤来,让他出去看看外面可有闲人。没多久,老仆回来禀报说外面无虞。桓瓖不再耽搁,与沈冲出门去,钻进了马车。
别院的门在身后关上,我驾着马车,沿着慎思宫宫墙外的街道,一路往□□而去。
守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