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比试只剩下最后一天了,可韩冲却放弃了苦练,他似乎已对明日的比试提不起精神,显然韩成的死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他独自一人坐在院落之中,思索着过去,他仿佛看到了这片场地上曾经欢快戏耍的那两个小孩,他们兴高采烈你追我赶,他们一起坐在大树之上看天上的星星,一起将一只将死的布谷鸟救活。一起练剑,一起捉弄对那个婢女揣有邪念的家奴。
他们一起做了太多的事,但每一件看来都不是那么的无趣。他们是最好的兄弟,哥们,朋友,玩伴。然而某一天其中一个孩子却决然的和另外一个孩子分开了。
那个剩下的孩子很伤心,可无论怎样这段美好的记忆总是左右着他,使他不能忘怀他和那个离去孩子之前的情感。
然而那个离去的孩子现在已经死了。这对那个剩下的孩子的内心产生了强烈的打击
韩冲终于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他尽量克制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但他的思绪似乎已失去了控制,又不得不陷入其中。
他一步步向外走去,每一步都那么的沉重。似乎每一步都踏在了他的脑海之上。
不知不觉间他已走到一个院落之中,然而这片院落却是和这整个府中的每一个院落格调不同,近乎一片死寂。
此时已是黄昏,天色未黑,但院落之中的回廊上已亮起一盏盏烛光,只是这烛光却是和往昔不同,外面的灯罩已不是过去的红色,而却是全都换成了白色。
韩冲向着内堂走去,内堂里近乎一片黑暗。然而隐隐约约间他却听见一阵阵的哭泣之声,
他循着哭声走去,片刻他便看见了一团篝火,篝火前跪着一女子,那女子正往火堆里不断烧着纸钱。身旁却是再没有别的人了。
“八娘。”韩冲走到那女子近前叫道。
而易欣缓缓抬起头来向韩冲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眼中泪水仍如雨一般向外流淌着。
“八娘,你不要再哭了,哭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韩冲劝道。他实际看着易欣哭自己多半也有些忍不住想哭了。
“我的儿子都没了,哭坏了身子又有何妨。”易欣边哭边诉道。
韩冲并没有再劝说什么,他知道劝也是无用的。如果一个人伤心的时候,任凭三言两语就被劝服了,那么这个人也绝非真的伤心。
他眼睛只呆呆看着面前那一堆骸骨,那堆骸骨自然就是韩成的遗骨。只是这骸骨被挪置到此处已变得极不完整,就如一堆乱骨胡乱堆在一起。
只听易欣又道:“我们母子二人苦命,在这府中就如蝼蚁一般,没有人会在意我们,也没有人会关心我们的死活,命如草芥。”
她边哭边说,想到那里说到那里,似乎深埋在肚子里的话再也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