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将桌子揣飞七八丈远,怒呵道:“吓唬谁呢?什么狗屁江湖乱世,小爷我要你命就如捏死一只蚂蚁!”
狄云枫仍就一副自然平静的模样,他淡淡道:“你还是个孩子,我不和你动手,把你家大人找来,我和他谈。”
“教训你还用不着我家长辈!”胖青年取出一张符印,合十在掌心,念念有词几欲发动,但这时那位赤袍青年却从其身后将之拽住,并轻声道:“景祥,你退下。”
胖青年施法被打断,怒火更盛,可一回头见是自家长辈,只好咬紧牙关忍下:“长老,我自己能解决……”
赤袍青年瞪了胖青年一眼:“你自己能解决还找我来?”
胖青年不敢再言,恶狠地盯着狄云枫与林雍,渐渐退了下去。
“这位道友能有如此风度,想必不是野蛮人,我长孙记也是个讲理之人,且容我坐下谈谈?”长孙记说着,就打算坐下,但狄云枫突然一脚将椅子踢开,不让他坐。
“道友何意?”长孙记脸色发阴沉,他身后还有一大帮晚辈,狄云枫这么做,多伤他面子?
狄云枫扔掉手中的空杯子,只用余光瞥了长孙记一眼,道:“我先前说过,叫你们家长辈来谈,你听不懂人话?”言语间,他也将自己虚实境的修为扩散而出。
长孙记吓得脸色恰白!一时半会儿竟现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时一个苍劲的声音从三楼娓娓传来:“今日喜宴还有贵客到访,长孙劫未能亲自相应,实在惭愧,惭愧……”
余音绕梁,一道青光落下,光影中走出一位青衫中年人,气度不凡,虚实修为。
“十三爷?”长孙记见自家来人,傲气又缓和了那么一些。
“还不赶快退居一旁?”长孙劫轻责道。
长孙记冷扫了狄云枫与林雍两眼,也乖乖的退了下去。
“可惜了,桌子被人踹烂,酒也撒了一地,”狄云枫拂袖,隔空拉来一桌酒席,并亲自提了一根板凳给长孙劫,道:“这才像大人讲话的样子嘛。”
长孙劫是皮笑肉不笑,林雍在长孙家的喜宴上杀人,狄云枫又当众羞辱长孙家后人,他哪儿会高兴?不过他还是得出于礼貌,笑问道:“不知这位道友如何称呼?又从何而来?”
狄云枫不动声色道:“我信李,名富清,一介散修,不足挂齿。”
长孙劫一听“散修”而已,眼中闪过少许不屑,语气也变得稍稍生冷了一些,他道:“李道友又和我这些儿孙有何过节?”
“我倒和你的儿子孙子们没什么过节,”狄云枫指着对面久久未曾吭声的林雍道:“他却有。”
长孙劫扫了林雍一圈儿,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了狄云枫的身上,道:“原来道友想帮别人出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