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多虑。”
“啊,”老妇人听了这回答有些尴尬,空气沉默下来,但好在小屋近在眼前,于是她赶忙推开屋门请君寒进去,“既是穿过荒原来的,想必路上一定很冷吧,刚做了晚饭,快进屋喝碗汤暖和暖和吧。”
“多谢您的好意,但在下并不觉得寒冷,只是如果方便的话,可否卖给在下一壶热水?我的”青年犹疑片刻,还是道,“我的妻子可能需要。”
一把金铢被青年放在桌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老妇人一惊,扭头去看那黑衣青年,此时他已完全站在屋内,借着小屋中昏暗的灯光,她终于看清青年怀中还抱着一个人,娇小而瘦削,被一件黑色外袍严严实实裹着,面容埋在青年怀中看不清楚,只露出一头鸦羽般的黑发。
老妇人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悄悄地探了探头,却也只瞧见一片白玉似的漂亮额角。
感觉到这打量的视线,一直温和有礼的青年竟立刻露出了不悦,他拧起眉头将怀中女子更深的埋进衣袍中,冷冷地看老妇人一眼,表现出强烈的警告意味和独占欲。
被这青年发凉的目光一看,老妇人顿觉背后莫名升起寒意,她打了个哆嗦,想起青年要一壶热水的要求,立刻放下烛台去厨房烧水。
待得她拎着水壶出来时,青年正低头看着怀中女子,眼神专注而痴迷,明明是自己的房子,老妇人却局促到手脚都无处安放,她坐立难安地思索片刻,想着青年脸上带着血污,那女子脸上大概也有些脏,于是她去端了盆水来,将布巾在盆中沾了水,小心翼翼地递给那青年,低声道,“给那姑娘擦擦脸吧。”
青年专注的状态被打断,他眸光一闪,但还是守礼地道过谢,接过布巾来,像是终于舍得让自己怀中的珍宝见一见光一般,将紧紧抱着女子的手臂松了一松。
黑袍滑落,露出上古神沉睡中的稠丽眉眼。
老妇人张大了嘴。
她一边震惊于这女子漂亮得不像真人的容貌,一边疑惑于这女子过分整洁干净的脸面,再看看浑身血污的青年,不难猜出他是只记得给那女子清理而忘了自己。
但事实是,自带洁癖的魔族少君不仅忘了自己,而且还觉得东荒风沙竟然将他的上古神吹得额角脏了一块,这实在不妥,于是他完全忽略了自己身上尘土,转而细致地去擦执若额角。
直到执若比平时她给自己打理得还要干净。
看着怀中安稳睡着的上古神,君寒终于满意地舒出一口气,他顺一顺执若长发,稍微容忍了与她短暂的分离——将她暂时放在小榻上,在水盆中给自己草草洗了把脸之后,又立刻将她抱回怀里。
像是护食的野兽,不允许别人的半点觊觎。
能在一片混乱的灵虚中找到她实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