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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执若和君寒去了枃斥府上。
他们到的时候,这偌大的将军府正乱作一团,鸡飞狗跳人嘶马喧,而在这一片兵荒马乱中,枃斥君正躺在地上被他娘摇晃,力道之大,看起来就不像亲娘。
整个将军府全无一点正在办丧事的模样。
眼瞧着枃斥再这么晃下去不死也要半残,执若忙拨开众人上前阻止:“这位额,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茗霏夫人抬眼一看,瞧见是执若。
这小姑娘她知道,之前在魔族的时候是枃斥为数不多的朋友,她拎着这败家儿子去少君府道歉的时候还见了一面来着,后来离开魔族她才听说那是上古神,足足震惊了一个月。
夭寿了夭寿了,她家废物儿子居然认识上古神,真不知道是踩了哪儿的狗屎撞的大运。
原本见了上古神,常人应该是有些尊敬和畏惧的,可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漂亮又讨喜,还蹲下身凑过来看她的废物儿子,亲切而好脾气,茗霏夫人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随手把枃斥扔在地上,转而去问执若:
“哎呀,上神用早饭了吗?若是不嫌弃就在府上吃个便饭吧。”说着还拿脚把地上不省人事的枃斥往身后踢一踢,腾开往前走的路。
执若:“”
这是亲娘?
或许执若还有点义气,抑或许枃斥君形容太过凄惨,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执若已经吃饱了早饭不想再吃,于是她没有被诱惑,而是一指地上双眼紧闭像个死人的红袍子:“夫人,枃斥他怎么了?”
“他?”茗霏夫人满不在乎地瞥一眼自己的废物儿子,随口答道,“不知道为什么晕过去了,揍了半天都没醒。”
执若:“”
可此时她顾不得再次质疑枃斥和他娘血缘关系的真实性,她重新蹲下身,去探一探枃斥脉息。
只是枃斥的情况有点诡异,脉象平稳缓和,可人就是不醒,纵然执若自诩天才,觉得天下诡计难逃她法眼,世人灵力无人出其右,这一探竟也探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不是相信没人能顶着茗霏夫人狂风暴雨般的摇晃岿然不动,执若还真要以为枃斥是在装睡。
“君寒,”上古神秉持着搞不定的就找君寒的原则,朝那边的少君招呼。
君寒此时已经三言两语安排好了将军府里混乱的侍卫,并得知如此混乱乃是因为天麟君的棺椁在昨晚悄无声息地被打开了,今早发现的时候,尸体就那么大剌剌地摆着,脖颈上有道伤痕。
天麟君的死因对外是病死,那道本就存在的伤痕此时便分外可疑了起来,家将们乱成一糟,四处搜寻着这实际上并不存在的,胆敢对尸体不敬的‘刺客’。
故而茗霏夫人即使知道实情,也无法说出来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