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的烤红薯,嘴唇不动,声音极低:“我刚从食间后厨拿了两个,你等会儿先用这个垫垫。”
亲哥啊!
沈晚照正准备想个由头溜出去,把红薯吃了,没想到桌上的菜堪堪摆完,温重光一直没动筷子,忽然转头瞧了眼沈晚照和沈朝,含笑对皇上道:“圣上,这两位沈家小友到现在还没用膳,不如叫他们也一道儿用些?”
反正多两个人也是多,皇上自然无有不允的,命人给两人看做,两人连忙推拒,沈朝道:“多谢圣上和大人的美意,在座的都是重臣和师长,小子和二妹实不敢同桌,能让我们兄妹二人在旁侍奉,已经是老师的厚恩了。”
虽然两人都对满桌子的好菜垂涎三尺,但客套话也是要讲一讲的。
皇上道:“无妨,都过来吧。”
这时两人才没有继续推拒,迈着看似拘谨实则欢快的小碎步坐到桌边。
沈晚照发现自己的凳子刚好在温重光左边:“……”
早知道还不如不吃呢,应该忍忍去蹭点韩梅梅和殷怀月的零嘴。
皇上让温重光看着夹菜,他漫声点了几个,竟然都是沈晚照喜欢吃的,她诧异看过去,见他侧头浅笑看过来,回以礼貌却客套的一个眼神,又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饭碗。
皇上见众人都拘谨着,哭笑不得地先夹了一筷子豆豉蒸羊肉,众人这才敢动筷,就是有太监想上来帮他布菜,他也挥手让人退下了。
爱豆在场,沈晚照使出全身的本事来装样,每次就夹两三粒米,在嘴里要嚼二十多下,沈朝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低头吃的十分开心。
她这个席面算是末位,堪堪和皇上正对着,他显然也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地规矩。
吃完一筷子皇上冷不丁瞧见她,瞧她仪态温文,举止乖巧,倒也不像是无法无天的二世祖,只是跟豫王妃也大相径庭,他默了片刻,又问道:“朕记得你当初是因为打人才被送进的山河书院,当初打的是何人?为何要动手?”
沈晚照:“……”
这件事和她小时候尿床并列为她人生中两大最不愿意提起的事儿,最讨厌别人问起来,但问的人是皇上也不能不答,于是放下筷子站起来,干巴巴地道:“臣女当时也不知怎么了,得了失心疯一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皇上也不知信是没信,颔首道:“你姑姑年少时也曾是顽劣不堪,后来自己醒悟过来,逐渐改好了,京里上下莫有不夸口的,不管你起因如何,只要有心,同样能改邪归正,成为国之栋梁。”
沈琼楼是他年少时最大的缺憾,他现在爱重皇后,但见到跟她相似的后辈也难免多言提点几句。
沈晚照肃容应了个是,她坐下来的时候吃相越发拘谨,几乎是数着饭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