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了拳头。
“派尽家财?”鲁阳乡侯闻言嘲讽道:“是指那些年你在鲁阳县巧立名目收刮的民脂民膏么?”
顿了顿,他又难以置信地问道:“还有,王都的官员,竟然收取你的贿赂?他们不怕被问罪么?”
“哈哈哈。”孔俭笑了笑,摇头说道:“乡侯啊乡侯,孔某当年就曾提过,你的眼界还是小了,这天底下,谁人不爱财?这钱呐,可通鬼神!”
“哼!”鲁阳乡侯重哼一声,冷冷问道:“那你是如何逃出牢狱的?纵使秋官收了你的贿赂,也不敢违背王法,将你这个死囚,从监牢中释放。”
“死囚?”
那孔俭看向鲁阳乡侯的目光闪过浓浓的恨意,旋即他长吐一口气,带着几分畅快与得意,嘿嘿笑道:“因为天见可怜,就连老天都觉得我罪不至死。……我在王都被收监的第二年,正巧赶上祥瑞郡主降生,呆在这种穷乡僻壤的乡侯可能不知,祥瑞郡主,乃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孙女,虽然其父并非嫡君太子,但却破格赐名‘祥瑞’,封为郡主。祥瑞郡主出生后,天子大赦天下,是故乡侯口中的死囚,便免了死罪……”他指了指自己,举动中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
“老天开眼啊!”他哈哈大笑道。
鲁阳乡侯听得面色铁青,闻言冷冷说道:“是上天蒙了眼还差不多,居然叫你侥幸逃过一劫……”说着,他长长吐了口气,冷漠又问道:“你回鲁阳来做什么?”
“别急,随后孔某自会解释。”
孔俭得意地笑着,旋即一脸感慨地回忆道:“那时真可谓是不幸中的大幸,为了逃过第一年被问斩,孔某遣尽家财,四处托人打点关系……虽恩主祥瑞君主降生后,我因天下大赦而逃过一死,但当时手中也已无可糊口的钱米,无奈之下,我混迹于京都的市井,活得连贱民都不如,乡侯、赵乡侯,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是拜你自己所赐!”鲁阳乡侯冷冷说道:“你当年收刮鲁阳县不算,还欺我当时年幼,试图侵占我家祖业,否则又岂会落到那样的地步?”
“哼!”那孔俭此刻终于收起了脸上那虚伪的笑容,满脸阴沉地说道:“是我当年小瞧你了,被你奸计所害……真想不到,当时年仅十余岁乡侯,竟有那般城府……”
在旁,赵虞不禁眨了眨眼。
我听到了什么?我爹把一个县令搞掉了?不但让对方丢了官职,甚至差点被秋后问斩?
他惊讶地看向父亲。
这些日子,他时常听母亲提及,说他父亲总喜欢在她面前显摆自己年幼时的聪慧,批评兄弟俩不如他年幼时聪明,赵虞原本以为这只是父亲不肯承认不如儿子,可眼下这一看……
这老爹年幼时真的不得了啊!
但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