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但对于自己弟兄,却也不会亏待。……我黑虎寨不想与县衙为敌,也不想危害昆阳的父老,我等只是想在这边立足,那偏偏就有人不肯让我等好过,终日找麻烦……”
“您说的是……石捕头?”邓仁试探着问道。
听到这话,陈才轻笑了一声。
事实上他方才就是随口一说罢了,毕竟倘若直说他黑虎众的宏图,面前这家伙会吓坏的——别说这小子,哪怕是县令刘毗、县尉马盖,恐怕都会震惊。
可没想到,这个邓仁却误会了他随口一说的话,误认为他们是为了针对石原……
那个姓石的,充其量就是个小卒子,也配作为他黑虎众的阻碍?
螳臂当车而已!
在听罢大首领讲解他黑虎寨他日的宏图后,陈才坚信这一点。
不过既然这邓仁误会了,陈才也没有必要解释什么,毕竟这邓仁也只是个小卒子,小卒子没必要知晓太多的秘密。
于是陈才一笑置之。
片刻后,邓仁抱着那袋钱下了车,带着几分呆懵带着那辆马车驶远。
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这些人到底来干嘛的?
大老远来到他家门前,给他看了一眼那份投名状,然后送他一口袋的钱就走了?
此时一阵风刮来,邓仁打了个激灵,赶忙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他赶紧抱着怀中那口袋,像做贼似的逃回了自己家中。
回到家中,妻子与女儿不在,大概又到城南的黑虎义舍用饭去了,唯有老母亲躺在榻上安歇,塌旁摆放着他妻子为老人准备的饭菜。
对此,他好几次说过他妻子,不希望妻子到那黑虎义舍用饭,但妻子的理由也很充分:既然是白给的,为何不去?每个月能省下不少粮食呢。
对此邓仁无法反驳,毕竟他家的家境,确实还未宽裕到能对免费的食物视而不见,况且黑虎义舍的饭菜确实不错,并不是那种糊弄人的馊菜馊饭,只是没有酒肉而已。
将那只大口袋摆在桌上,邓仁倒了一碗水,坐在桌旁一边喝着,一边瞄着这只口袋,思忖着如何处置这袋钱。
理智告诉他,此事应该禀告马县尉,但他又害怕遭到黑虎贼的报复。
他纠结之余,他忽然有些好奇:口袋里究竟有多少钱?
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他咽着唾沫放下碗,将口袋上的束绳解开,伸手从口袋内抓起一大把铜钱。
此时他的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他不是没看到过那么多的钱,只是他家中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钱……
真的要禀报县衙么?
一旦禀告了县衙,黑虎贼的报复暂且不说,县衙必定会没收这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