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于随后推出了不同于晋国朝廷的新政令,取消了各种苛捐杂税,大大减轻了税收。
单单这几点,就足以让沛郡绝大多数的民心都倒向江东义师。
可惜好景不长,仅仅只过了一年不到,‘施善政’的江东义师就倒了,随后收复沛郡的晋军,废除了江东义师的新政,将平民得到的‘不法之田’全部没收——就像颍川郡曾经发生过的那样。
但不同的是,颍川郡当年终归没有被长沙义师与江夏义师彻底占领,且赵虞这些年在颍川大举鼓励农事、压制米价,同时又兴建畜牧场,做了种种有利于民的举措,这些都使得颍川官府在颍川人心目中的威望很高,自然不会将自己代入义师那边。
然而沛郡,当年却是被江东义师全境占领,最初沛郡人也经受一段时间的担惊受怕,但他们很快就发现,对比曾经在晋国朝廷的统治下,被江东义师统治的他们反而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于是乎,沛郡人,尤其是沛郡平民阶层,其民心就迅速倒向了义师。
或许在他们心中,江东义师才是‘王道之师’,才是自己人,而后来收复了沛郡的晋军,才是‘入侵者’,才是敌人。
正因为观念上的变化,以至于当江东义师大将杜谧才率军踏入沛郡的那一刻,沛郡的百姓便自发做出了种种行动。
几乎只要杜谧率领的军队出现在城外,城内的百姓便自发暴动,虽说他们未必能战胜本地县衙与守城兵卒,但他们这暴乱的举动,也令该县县衙与守城兵卒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窘境。
更遑论守城的县卒大多都是本地人,有几人会忍心朝城内那些参与暴动的父老乡亲下狠手?
几乎只要看到参与暴动的本地父老乡亲,那些县卒们便纷纷丢下兵器投降,毫无反抗就地被一群手无寸铁的平民俘虏。
甚至于在符离、蕲县二县,干脆连本地县尉都投降了,一个被本地的乡亲父老堵到城墙一脚,无奈投降,一个干脆就不出面。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被朝廷委派至此的县令们如何抵挡?唯有在叹息声中投降。
包括在沛郡的治县相城,当杜谧率领的江东义师出现在城外时,沛郡郡守蔡魏看看城外气势汹汹的义师,再看看城墙上耷拉脑袋、几无斗志的守城士卒,喟然长叹。
守城士卒毫无斗志,城内民心翘首相盼城外的义师,这还打什么?
最终,相城稍作抵抗,便开启城门投降了。
短短二十几日,竟攻下了七八座县城,尽管杜谧为人谨慎,却也不由得膨胀起来。
当然,这膨胀,是他看到了他新江东义师推翻晋国、夺取天下的希望,倒不是对其自身攻下这几座城而沾沾自喜。
对此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