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转身要回去,但这要怎么开口说?到时候更尴尬呀,反正有被子遮掩,应当没事。
谢放以为桃花过来给她带了衣服,但他忘了一点——那是桃花,是大大咧咧并不心细的桃花。
阿卯这次紧捉被子,怕他又不知道伸手来撩,只露了张脸出来,问道:“三姑娘真的有身孕了?”
“嗯,差点没保住,还好女医医术不错。”谢放说道,“你伤好些了没?”
“好些了。”阿卯又道,“约莫又得躺十天。”
“够么?”
阿卯笑看他:“不够的话,管家是不是要用私权,让我再多歇半个月?工钱照给?”
谢放笑了笑,总觉得此次过后,两人间隙又小了许多,几乎成缝,谁再往前一步,便可跨过这条缝隙。
他最犹豫不决的一件事,大概就是阿卯的事了。
阿卯见他又要入茧深处,立即说道:“管家,等我的伤好了后,你还教我认字么?”
谢放默然片刻,说道:“教的。”
“先教我写我的名字吧。”
“好。”
阿卯顿了顿,喉咙微涩,低声:“我也想知道管家你的名字怎么写。”
谢放看了看她,说道:“我的名字太难,先学简单的。”
这是让她听不懂的拒绝,因为不知道是为了她好,还是不想教。阿卯并不气馁,他就算是石头心肠,她也不气馁,反正从她说喜欢他开始,她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点头。
缠在他身上的千丝万缕,阿卯会耐着性子,一根一根解开,直到解开那万条丝线,入他心底。
谢放见被子又被她拉到嘴边,忽然想难道阿卯还没有穿衣服?他稍有迟疑,看着阿卯,忽然觉得刚才直言的话有误会,想跟她解释——
他的名字真的很难写。
放字一点都不难写。
然而他的名字很难写。
终有一日,他会教她,告诉她——
“阿卯,这是我的名。”
韩家三姑娘的事很快就在横州传开了,百姓对这种高门大户的事情更为上心,称为惊天秘闻,说得更神乎其神,韩嫣的名声算是彻底坏了。韩老爷去谈生意,虽然对方不说,但他还是觉得商友在暗暗嘲笑他,让韩老爷心中郁闷。
因为气恼,内宅的事他基本都交给了琴姨娘,也不打算再交还妻子,他今生最为羞辱的事,就是女儿这件事,而且长子已痴傻,家业迟早要交给二儿子,所以让琴姨娘打点家宅,也不为过。
别人都说宠妾灭妻是祸事,他就是太在乎这种事,所以才让妻子掌权多年,谁想她将事情管得一团糟。贤妻不贤,那他还要这妻做什么?
房里他是早就不回了,琴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