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时,我虽然不能在人前露脸,多少还能维持少爷的体面。可她一死,我就彻底成了凤南天的仆人、影子。”
玉玲珑不禁唏嘘,同样是凤家血脉,境遇竟天差地别。她自是听出他对父母称谓的不同,可见他对自己父亲是何等的不满和疏远。只是命运这般作弄,骄傲如他,怎会甘心啊?
“我自然是不甘心的。”凤胤天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淡笑着扶她走到篝火旁坐下。
“可能是与命运赌气吧。我在凤卫里快速成长,什么危险挑战什么,直到有一天我打败所有凤卫成为他们的暗主,成为朱雀城内仅次于老领主的存在,即便是凤南天也无法匹敌!”
“这让一直被奉为少主的凤南天无法接受。他开始想方设法的刁难迫害,让我处理最棘手的事情,接手最危险的任务。无奈我命太硬,每一次都大难不死且出色完成。”
“只是老领主直到死前也没有改变态度,不仅将领主之位传给了凤南天,还留下牵制我的后招。”想到那后招他神色一黯,却是没有多说。
“……其实我不在乎什么领主之位,我要的无非是保住性命,脱离钳制,自由自在而已。”
凤胤天叹口气,这话他给他父亲说过,给凤南天说过,可是他们哪里会信。他们总是推己及人,以为他所想所要跟他们一样。
惆怅片刻,他眸光一闪,看着玉玲珑继续说道:“为了自由,我早就暗暗培植自己的势力。若是没有你大张旗鼓招婿,可能我已远走高飞。也就不会与你……所以,还是造化弄人!”
“那时,凤南天去玄武城参加水莫柔登位,我被留下处理内务。期间不知发生何事,他回来后就身染重病卧床不起。我正犹豫要不要伺机而动,恰逢麒麟山庄发的英雄帖送到。”
“……不说与天下第一庄联姻会给家族带来多大利益,光你第一美人的名头就让天下豪杰趋之若鹜。凤南天本就野心勃勃,自然不肯放过这次机会。他自己不能亲行,就想到让我冒名顶替,反正外人看不出端倪。”
凤胤天似怀念一般笑道:“那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以真面目出现在外人面前。虽然玉老庄主的考验格外刁钻,让我费尽功夫。到底是坚持到最后,与你定下姻缘。”
玉玲珑紧咬贝齿,“是啊,又一次顺利完成任务。”
凤胤天自是听出她的不满,心里微甜,“我原以为自己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与你逢场作戏,回来后才发现你已深印我心。我去找凤南天摊牌,愿意放弃所有,包括母亲留给我的唯一能确认身份的凤佩,只求带你走,从此隐姓埋名再不现世。”
“那为什么……”玉玲珑刚被他表白似得倾诉暖了心窝,又被之后的现实拖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