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极贵的,平常些的墨,一斤也不过四五百文罢了。就是那蠲纸,因是特殊处理过的纸张,比平常的纸要光洁的多,用来画画或者与人书信用的,普通的纸张,自然也没这么贵,至于那三方砚,如辛夷所言,因是端砚,雕工也见工夫,才得这个价。”
八娘点头,原来店家这回看人下菜,走了精品路线。
还好自己家几个哥哥用的都是普通的,要不光供这几人读书写字,就供不起。
又夸辛夷:“辛夷这帐算的可够快的。且还识字,倒叫我另眼相看,若哪天我开铺子,请你当帐房先生。”
辛夷捂了嘴笑:“八小姐可别拿奴婢打趣。奴婢不过是往常在二郎书房里服侍,二郎不觉得奴婢烦嫌,因此教了几个字罢了。至于这算帐,也是常去大少奶奶那里回二郎院里的帐,大少奶奶点拨的。”
八娘就道:“总之你是个聪惠的,也不见七姐夫屋里其它的丫鬟这么能干。”
辛夷只是笑。
王平甫却对八娘说开铺子的事情生了兴趣:“怎么,八妹妹要开铺子?”
八娘两手一摊:“我随口说说,哪里来的银子作本钱?再说我才多大?”
王平甫却是不管,只把放在车中锦垫上的三方包好的小砚递了过来:“这三方砚,买了就是打算送给六娘还有八妹妹的,刚好哪日你开铺子,给你记帐好用。”
两个人,三方砚,就是六娘稳重,都坏笑起来。
王平甫这半日也习惯了,只当作不知道,一双星目,瞥向车窗外面。
等回了王府,黄老夫人午睡才起,刚收拾好,几人一行入了屋里,见了黄老夫人并吴夫人,黄氏便问起两个小孙女和孙女婿午后做了些什么,几人说了逛街的事情,八娘又拿出王平甫的送的小方砚来。
黄氏从前是富贵过的,自然识货,便责备王平甫:“二郎你实在太不晓事,就是想着送这两丫头东西,只寻些适用的送送也就是了,这么贵的东西,没得折了她们。”
王平甫便笑道:“老夫人放心,也并未用家里的钱,都是我平常省下来的。”
吴夫人就在边上道:“二郎这话倒是真的,平常拨到他院里的花销,他用处少,又大多在州学里,倒不是拿府里的钱乱用。再说这也不值什么,六娘和八娘都是喜欢看书作画的人,刚好用得上,我觉得二郎这礼比送那些花儿朵儿的,要强许多。”
见吴氏这么说,老夫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从八娘手上拿了细看,夸了一番。又有丫鬟给几人上了茶,坐下一处闲话。
见日头西斜,黄氏就要告辞回去,吴夫人笑道:“亲家公正陪着我们家老太爷说话,您老人家不如就一起用了晚膳再回去。这会儿回府上,一样要准备晚膳,岂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