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家老夫人做个小丫鬟去,我家老夫人也说了,因喜欢这丫头,愿出二十贯。”
当初卖给李府上时,也不过是十五贯罢了,如今平白得了二十贯,钱婆子哪有不愿意的?左右这丫活的死活从来不在她心上。
不过一想到李家若是知道阿蓝被曾家重新买了去,到时候来寻她要人,她怎么办?
便讪笑道:“那贱丫头能得您府老夫人那么尊贵的人喜欢,是她的福气,连我这当娘的脸上都觉得增光的很,您府上老夫人,那可是有诰命的,咱南丰城里有几个能比?只是您也知道,那李府上我一个寡妇婆子哪里敢得罪,这要是以后寻了来……”
曾子晔也不待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冷哼道:“难道在你钱婆子心中,我家就不如那李员外家了?你怕得罪他家,就连我家老夫人的面子都要泼?若真是这样,我也没话说,县衙里我也认识几个人,前儿中秋晚上,我还同县令大人和知军大人才一道吃了饭的,我倒不信,那李员外家也不过是个五品的官,我家老夫人四品的浩命,买你家一个丫头还买不了了?”
现官不如现管,曾家老爷和他家二郎深得如今的知军大和县令大人尊重,钱婆子也是有耳闻的,又一想那李家人虽恶,但她到时候只把责任推到曾家要强买上去,想来李家也不能拿她一个良民怎样。
这么一想,忙腆了笑,拉住正甩了袖子就要出门的曾子晔:“大官人你可别生气,都是我钱婆子糊涂,你家老夫人喜欢那丫头,是那丫头八辈子才能修来的福份,我这当娘的,怎能拦了这丫头的好前程?就依你,只是这卖身的钱……”
“大官人可不是乱叫的,我也当不得。二十贯,只能这么多了,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把那丫头送衙门里去了,你若要人,直管往衙门里要去就是。再说都是街坊邻居的,也这么多年了,我家是个什么情况,钱婆子你想来也知道的,能出二十贯,也是看在我家老夫人的面上的,我们家又不缺个人手,平白无事的花二十贯买个丫头做什么?”
这话钱婆子哪里能信?
要说曾家从前没钱是真的,可最近不知是发了什么财了,竟连马车都置办上了,再说没钱,合计都当别人是傻子么?
不过曾家人虽和善,这个大郎却是个能人,又是经过商见过世面的,哪里是她能糊弄的?又见他把话说死了,也再不敢讨价还价,忙应了:“瞧您说的,二十贯也不少了。”
曾子晔也懒得与她废话,见她同意了,便领了她直接去了牙行里重新立了契书,又去官府里上了档,这么一办好,阿蓝也就真成了曾家的一个婢女。
钱婆子得了二十贯钱,慌不跌的把那四张交子揣进了怀里,就如被那天上掉下的金叶砸了个正着,一路笑咪咪的哼着小曲儿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