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之地,南倚秦岭,北靠渭河,素有“天府雄国”之誉。沃野千里之地,田甲肥美,民生殷富,陕南一带的商贾巨富大多云集于此,街头两旁掩映着琉璃青瓦的高堂府邸鳞次栉比。
可以看得出来,这里的繁华程度丝毫不啻于中原洛阳及长安之地。
梅公子的所住的地方,便是这些奢华府邸之中最为奢华的那一栋。
丁逸和盈歌走到府门口的时候,一个鲜衣华服的公子便施施然的迎了上来。
“两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多多包涵。”公子抱拳行礼。
“看来你就是那位能把人画进画里的梅公子了。”盈歌说道。
“过奖。”梅公子淡淡一笑,“还未请教两位的尊姓大名?”
“我盈歌,他,丁逸。”盈歌笑了笑,看着梅公子,“你知道我们是来找你的?”盈歌笑了笑。
“关中这一带,我不知道的事情恐怕并不多。”梅公子一摆手,“请,在下已略备了些薄酒,为两位迎风洗尘。”
酒是二十年陈的上好竹叶青,丰满醇厚,回味悠长。菜是关中七巧斋所出的精品徽菜,色味俱佳,咸淡可口。盈歌不住的咽着口水,眼睛已经有点看直了。
“在下也知道这些东西用来招待贵客有点过于寒碜,不过时间委实有些仓促,还望两位见谅。”梅公子一脸的歉意。
“这如果都算寒碜的话,那我之前吃的岂不都是些粪土?”盈歌喃喃说道,迫不及待的用筷子挑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吃的满嘴流油。
“好吃,好吃,丁逸,快尝尝。”盈歌对丁逸说道。
“多谢,我不饿。”丁逸看着满桌子的菜,却一口都吃不下。他吃惯了画眉给他烙的大饼,给他熬的鱼汤,给他腌的鱼干,这些琳琅满目的精致菜肴,他实在没有胃口去消受。此时他是如此怀念在离开渔村时画眉带给他的那两大包鱼干,只可惜这些鱼干在路上早就被盈歌当做下酒菜给吃光了。
“莫非这些菜品不合丁公子的胃口么?不知丁公子喜欢吃什么,我让下人去准备准备。”梅公子说道。
“不用了,谢谢。我们今天来,其实……是有点事想劳烦公子。”丁逸有些着急的看了一眼正吃的狼吞虎咽的盈歌。
“来找在下的,无非是求一张画罢了,不急,小事一桩而已。盈公子,丁公子请。”梅公子举起了酒杯。
丁逸看了看杯中的酒,又看了看盈歌。
“喝吧喝吧,老弟,有了第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喝。”盈歌仰起脖子,一口喝干,忍不住大赞了一声,“好酒,好酒。”
梅公子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得意的神情,“这酒乃是长安第一酿酒大师登徒子大师二十年前亲手酿制,一年出窖不过白余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