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清煜出来时,整个环视如意坊一遍,隔着几竖栏杆,看到了在楼上吃吃喝喝的苏紫衣和孟邦彦,略一思忖,还是走了上楼去。
他脚步极轻,如意坊中乐曲人声又嘈杂,等胥清煜走到近处时,孟邦彦才察觉到,抬起头看着他。胥清煜看了一眼两人的杯中物,叹了口气:“你们来如意坊只喝茶是什么意思?”他见还有一个杯子,杯子里还有些水,想到刚才与宋绾绾聊得也有些口干,于是一把抓起喝尽。他见孟邦彦和苏紫衣都看着他,还有些疑惑,问道:“怎么了?茶都不给喝?”说完便坐了下来,见碟中花生米还剩了些,也抓起花生米往嘴里丢。
苏紫衣觉得胥清煜这个自来熟的性格和林长安那生人勿近的模样简直互为阴阳,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如何相互欣赏起来的。苏紫衣自然是更喜欢胥清煜这种性格。
胥清煜手上仍缠着那红绫,于是苏紫衣问道:“胥官人,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可不可以问?”
胥清煜一皱眉,说道:“你如果不再叫我‘胥官人’的话,那就可以问,不然的话,我就不与你说话。”
“可明明一开始是你这么喊林长安的,我们还以为是镇江的习惯,所以才照着学。”孟邦彦淡淡地说道。胥清煜看他模样认真,没有说笑,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给自己和孟邦彦倒了杯水,举杯道:“是我的问题,让二位见笑了,胥某以茶代酒。”说着便一饮而尽。
孟邦彦也是一愣,他看了看胥清煜,看了看杯中茶,又看了看苏紫衣,只见苏紫衣明眸中尽是温婉笑意,笑着摇了摇头,对胥清煜说了声“客气”,也举杯喝了一口。
“有什么问题便问吧,在下知无不言。”胥清煜放下茶杯,丢了个花生米进嘴里,对苏紫衣说道。苏紫衣嗯了一声,道:“我是看你这手上红绫,好奇为何你一直带着,因为我常以红绫束发,我们那里的人管我叫红绫女。”
“我也注意到你头上的红绫了,哈哈。”胥清煜笑道,把手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红绫给解了下来,平摊在桌上,红绫很长,小桌放不下,首位都垂到了地上。胥清煜说道:“这红绫是一个小姑娘送我的,给我的时候她说‘月老红线用尽了,便给了这红绫,若是能用那便收好,若是不能那便等着’,月老之物,我当然得好好收着。”他又倒了杯茶,仰头,咕咚一声饮尽。
“我正奇怪呢,我们真不能要上二两小酒边喝边聊么,这茶喝再多,除了想去方便,也解不了愁啊。”
“胥兄,举杯消愁,愁只更愁啊。还是喝茶好,很养生。”孟邦彦悠悠地给胥清煜又倒了杯茶,劝解道。苏紫衣看孟邦彦的样子,把头贴近他,悄悄问道:“孟邦彦你是不是不会喝酒?”
孟邦彦闻言被口水呛到,猛地咳出声来。不过声音虽小却也瞒不过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