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定时灯熄灭以后,连轮廓也消失了。
车语在卧室里接了李炜的电话,如果有人可以透过被泳池波光渲染着的巨大落地窗,或许能看到车语的不安。
在这长达数十分钟的通话里,车语时而顿足捶胸、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怒不可遏。车语燃尽了一支烟、接着又点燃了一支,在悔恨与愤怒以后,留给车语的是无边的恐慌。车语面对过很多敌人,有车队里的叛徒兰斯、善用诡计和挑拨离间的海豚、三合会的内鬼戴风、高利贷份子何基洋、韩国帮派的杀手金理事和崔理事、雪域集团的刘铂耀。
这一路过来,车语看到的只是敌人。而孙家家,是彻头彻尾的变态。
电话挂断了以后,车语的内心依然久久不能平静。但这时,苏春晓已经站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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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这跟幽灵似得!我都没听到电梯声。”车语被苏春晓吓了一跳。
车语上下打量着着苏春晓,苏春晓穿着一件柔软的浅粉色古巴领睡衣和同色短裤,睡衣很柔软几乎能勾勒出她如蝴蝶般展开的锁骨,而短裤下苏春晓的双腿修长笔直,脚踏一双棉拖鞋仅仅露出苍白的脚踝。
这样的画面让车语一瞬间就忘记了之前的一切,车语习惯性地想要表现出没有太关注,但又下意识地想要多看一眼。虽然以前车语曾为苏春晓打工,现在车语和苏春晓作为舍友也有段时间。只是在以前苏春晓是有夫之妇,而后来离开蔑都时,车语说的那句“重新开始吧”又真的让两人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但这时的苏春晓眼神很复杂,有怒火也有悲伤,这是车语从没有见过的。
苏春晓咬着嘴唇看着车语,良久,像是试探性地说道:“这么晚你还打电话,她是谁啊?”
“一个老朋友,或者也算是新朋友吧。”车语说道,“做自媒体的,喜欢多管闲事,但还算是一身正气,很会玩的一个人。他的奔驰SUV很帅,但今天撞坏了,以后他应该要玩跑步了。”
苏春晓低下了头,想了一会之后道:“这个人怎么样啊?”
“啊?就是有点啰嗦,大多数人到这年纪就是这样爱说教。不过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人。”车语有点惊讶,原本车语以为苏春晓并不知道李炜的存在,仅仅是随口一问而已。但是现在看来苏春晓知道的可能比车语想象的要多。
“你最近总是匆匆忙忙地要走,你不是离开荒地武装了吗?先是说要去南城看铺面,今天又莫名其妙地走了。你最近在干什么啊?”苏春晓问车语。
看来苏春晓并不知道很多。
李炜做这些事情,于李炜而言是伸张正义,于车语而言只是遭到了威胁。而且其中的动机真的很幼稚,人类是动物,和任何动物一样永远是以自保为首要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