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徉毫不掩饰的话语令言律眉头紧皱,自己欲要将陌儿嫁给谢谨言的时候他便屡屡不满,但是碍于自己的决定他也不好多言,却不想如今居然直言相语。
“你在怀疑什么?”
“嘉禾公主活着,楚家嫡脉活着。”
当初他们明明可以将两个小童捉回去,可他这个向来信奉斩草除根的兄长居然起了妇人之仁,愣是眼睁睁瞅着二人走远。她原以为两个孩子,在那冰天雪地岂能活下去?
若是他记得不差,那个时候嘉禾公主还是襁褓中的孩子,而卫国公府的世子也就五六岁的模样。
瞧着他坐在摇椅上一声不吭,言徉继续道:“你难道不觉得,今上对谢谨言的信任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吗?况且……嘉禾公主极有可能便是今上……而且葛洪是什么人,他能随便收弟子?”
“好了。”言律打断了他继续的话,一双眼眸充满了认真之色,“不管他的身份多么难缠,他如今只是谢谨言。”
“大哥。”言徉越想越觉得自己推断的有理有据,想要朝着言律谏言,却发现他好看的眉头紧紧拧起,半晌过后才道,“你若是有时间将所有的心思放在西夷身上,我们因为将兵力转移邺城方向,如今这些人已经等不住了。”
西夷的人擅毒,擅蛊,若不是自己一早便调动了私下培养的私卫,如今的情况怕是苦不堪言。就凭着这一点,他便要感激楚氏嫡脉留下的影卫。
言徉听说西夷人有所行动,原本闷闷不乐的神色瞬间多了几分坚定,朝着言律表态:“大哥放心,我这就让人去部署,不会让西夷搅乱我们御敌的步伐。”
“嗯。”
言徉离去半晌,言律这才有些烦闷地从摇椅上直起身子,他在帐篷内不规则地踱来踱去,直至言梓煜过来后脸上的苦闷这才扫去了不少。
“不是让你好好在帐篷里面待着吗?”
“四哥被三叔换走了,我一个人很闷。”
他呶了呶嘴角坐在了不远处的椅子上,小短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晃着,只是相比较之前明显长大了不少。
“你二哥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居然让人送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想起自己这个庶子,言律便觉得有些头疼,这孩子少年老成心思稳重,谁能想到居然做出这么出阁的事情来。
——这次若不是有他的帮助,这小不点这会儿怕是还在京城窝着嗷嗷待哺。
“二哥不也是担心父亲吗?再者说儿子也没有扯您的后退不是?”他挤起了些许谄媚的笑意,一张婴儿肥的小脸上露着两个小窝看上去有几分可爱。
言律听他这么一说倒是不可否认,他带来的图纸确实起到了不少的作用,否则自己克制西夷怕是也困难上一些,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