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说话。”池霖松开她,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不相信吗?就是我推的啊,这次,上次,都是。”薛以喃用讽刺至极的眼神望向他,带着嘲弄,“就是不知道这次下手是不是太轻了,不会......死不了吧?”
“你!”池霖倏地扬起手来。
两人的心都早已千疮百孔。
这会儿血肉模糊地在碎玻璃碴子上滚着。
她扬着笑,等着那巴掌落下。
“心疼啦,打呀,给你未婚妻报个仇。”
“哦,不对,现在是妻子了。”
“快打,给你老婆报个仇。”
薛以喃握着把双刃剑,一边捅着自己的心脏,一边捅着池霖的肩胛骨往里送。
谁都看不到。
痛到麻木的时候,就已经不分彼此了。
池霖眼里都是红血丝,这会儿目眦欲裂地瞪着她。
“啪”。
这巴掌真的落了下来。
薛以喃的脸被打到偏向一边。
碎发粘在她的脸上,盖住了痛感和屈辱。
“哎哎哎!你他妈干什么呢!”
荀安刚和雪瑞有说有笑地走下电梯,就看到这一幕。
两人扔了东西就跑过来。
荀安扯着池霖的手,把他往后拉。
“你他妈疯了吧?!”
池霖现在这副模样,疯没疯还真说不好。
他冷冷地甩开荀安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雪瑞扑过来抱住她,把她往他们车的地方带。
徐珊和柳叶一看薛以喃这样,人都傻了。
可偏偏一句都不敢多问。
好不容易把人带上车,把人捧在中间,也没人敢说话。
不知道走了多久,那个位置突然传出一声小小的呜咽。
随之,爆发。
他们从来没有听过那样的哭声,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又像是某种原始动物失去同伴时的啼哭,无非是委屈,失去,再也不会拥有。
开车的荀安的手都颤了。
一个大男人差点儿没忍住,差点儿就让泪糊了眼睛。
他揉揉眼,把水汽揉干,赶紧专心开车。
薛以喃旁边坐着柳叶和雪瑞,一人拉着她一只手,一听她放声哭,那可是——完犊子了啊。
两人本就是爱哭的,哪儿经得起她这么带动。
徐珊递去了包纸后就再也没说话,靠着车窗静静地流泪。
他们都知道薛以喃一路是怎么走来的。
所以这会儿,不会劝。
哭出来对她才是最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