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什么,你知道?”
谢危道:“你来时可有见到什么,听到什么?”
吕显道:“来时人少,屠沽市井还能听说什么?无非是和亲那……”
话到这里时,眼皮陡地跳了一下。
他心底一惊,无端生出几分骇然:“这事儿是姜雪宁干的?!”
岂止姜雪宁?
还有个萧定非为虎作伥呢。
谢危手指轻点着茶盏杯壁,道:“差不离。”
吕显觉得不对:“她一个待嫁的姑娘家,为什么要牵扯进这些事里来?何况闹得这样大,若一个不慎事情败露,焉知不会引来萧氏报复?但凡想在京城里过安生日子,便不可能去招惹萧氏,此事并不合理。除非……”
说到这里,他忽然瞥了谢危一眼。
谢危望着茶盏中沉浮的细细叶芽,沉默许久,自是知道吕显话中未尽之意——
除非,姜雪宁已不打算继续留在京城了。
第159章 连环计
和亲之议, 在京中已越闹越大。
自打萧烨一怒之下叫人打了那名叫做翁昂的士子,便跟捅了马蜂窝似的,不仅是市井中议论纷纷, 连士林中也多有非议。本来与鞑靼和亲这件事, 朝野之上就有小半的人不同意,这事一出,立刻就有人旧事重提,给了萧氏极大压力。
一时是翁昂状告, 一时是衙门来查。
更不用说家里面还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萧定非。
上至萧远萧姝,下至仆人管家,头一回被折腾得这样焦头烂额。
若仅仅是市井中的议论也就罢了, 毕竟萧姝虽然被封为县主, 可本朝还从未有过县主和亲的先例,萧氏虽乱却也不惧惮。
可万万没想, 几天前情况忽然雪上加霜。
萧氏本就是京中首屈一指的大族,根基深厚,荫蔽甚广, 平日很有嚣张气焰, 明里暗里欺压百姓、卖官鬻爵的事情做过不少,也不是没有苦主状告举发,可都被萧氏大手一挥给压了下来, 许多苦主莫名其妙没了声音, 而萧氏更未受到什么损害。
最近,这些事、这些人却都重新冒了出来。
有的旧事重提,在京中各处张贴告示;有的击鼓鸣冤, 直接状告到了衙门要求官府主持公道;还有的直接请士子联名上书,意图上达天听……
更可怕的是, 有些萧氏暗中做下、秘而不宣的事,竟也被人刨了出来,传扬到市井之中,引得多方震骇,口诛笔伐!
“赣州赈灾粮款的事情从上到下也不过就那么几个人知道,怎么可能传到外面?”刚听了下属奏报消息的萧远暴跳如雷,一张脸全黑了下来,一掌拍在桌上,震落了昂贵的砚台与笔山,“难道,难道是当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