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在场的黑衣人都是汗毛倒竖。
而晏侯爷,面颊之上却不觉涌动了几许冷肃之意了。
随意挥手示意,这些黑衣人顿时也是纷纷离去。
晏侯爷的嗓音,却也是说不出的冷漠:“我倒是忘记了,萧景那样子狠毒的人,居然是宫主的旧相识。既然是这个样子,倒是我行事太过于鲁莽,未曾顺了宫主你的心意了。宫主若是不欢喜,就将刚才那些人都杀了,也算是为你出气。”
晏修却微笑说道:“父亲啊,你可当真是见外了,不过是灭人的满门,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那个萧景,又怎么能比得上你的重要。死了就死了,咱们碧灵宫出身的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莫非我还会为了区区萧景的死,和你为难?”
晏侯爷却不是滋味,他私通前朝余孽,欲图瓜分兖州,私底下又是养了死士。这些事,他都瞒着碧灵宫,一件都没告诉晏修。
却没想到,晏修一下子,什么都是知道了。
只是晏修非但没什么怪罪,反而是一副默许的样子。
晏侯爷慢慢的捏紧了手掌,旋即又轻轻的松开。
这一对父子之间,似乎有一股子奇怪的氛围。
晏侯爷瞧着晏修,却也是忽而轻轻挑起了眉头。
“是了,碧灵宫宫主,是何等尊贵高傲的人物,这兖州城中一个小变态,在你眼里算什么,不过是一缕微尘,实在也是不算如何了。”
晏修面色不变:“父亲你也不必这样子说,阿景是个很可怜的人,从小痛恨着萧夫人,可萧夫人死了后,他却仍然不得解脱。这世上的事儿就是如此,有些人总是会变成他最痛恨的那种人的。”
这夜风如此温柔,晏修笑容也仍然是那样子的甜蜜。
若不知道晏修的身份,纵然瞧见晏修面颊之上伤痕,也会觉得眼前的少年是个很单纯、很快活的人。
然而那一双眸子,虽然甜蜜,却似乎比夜色还要幽深。
晏修瞧着晏侯爷脸边的鬓发,年轻时候威风凛凛的武将,到了年老的时候,却也是不觉双鬓染上了霜雪了。
变成自己最痛恨的那种人,仿佛他晏修也是如此的。
而他最痛恨的那个人,最痛恨的那个人——
自然就是父亲你呀。
如此的,虚伪可恨,在甜蜜里面裹着毒药。
想到了这儿,晏修笑容却也是越发的甜蜜了。
天光初明,昨日萧家被灭门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兖州的大街小巷。据说晏家的人如今都是尽数死了,就是尸体也是在火堆里烧成焦炭。至于是何人所为,居然也是没人知晓,只私底下下议论,瞧那听来的风声,竟然是陈家动的手。
虽是并无什么凭据,可是私底下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