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枝一开口,倒是微微有些后悔。
自己无状,倒是失了礼数。她赶紧跪下赔罪:“都是奴婢的不是,出言无状,不分尊贵。”
容秋娘慌忙摆手,不觉说道:“也没什么,可是九公主,请借一步说话。当真,当真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情。”
王珠呵斥紫枝:“以后说话,不可如此无状。亏得侯夫人宽宏,不曾和你计较。侯夫人,既然如此,咱们就借一步说话。”
紫枝心里叹了口气,九公主对容秋娘这样子的宽容,是因为容秋娘是晏修的母亲吧。
爱屋及乌,自然是待容秋娘好了许多了。
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容秋娘这种软绵绵的脾气,至少也是不会让九公主吃什么苦头。
想到了这儿,紫枝却也是不觉暗啐了自己一口。
九公主就算当真对晏修颇有兴致,也是不见得就真嫁给晏修了。
合上了房门,王珠目光灼灼,落在了容秋娘的身上:“如今这儿没有旁人,若有什么话,也是无妨。”
容秋娘面颊白了青,青了又白。
她似乎有什么事情,十分为难,唇瓣也是轻轻颤抖。
“不错,九公主,我是有些话,想要跟你说,一定要跟你说。”
容秋娘一步步的向着王珠走过去,她蓦然伸出手,手中一把匕首寒光闪闪,直向王珠的腹部刺了过去。
以容秋娘人前柔柔弱弱,软绵绵的样儿,谁也是没想到容秋娘居然会这样子做。
咬人的狗不叫,容秋娘闷不吭声,下手却也是如此狠辣。
缙云侯府之中,晏侯爷慢慢的站起了身,他已经是听到了城中各处传来的喧哗之声。
他面颊之上缠住了丝带,面孔之上也瞧不出什么表情。
晏修瞧了他一样,却也是轻轻的侧过头去。
这么些年来,想来晏侯爷盼望的就是这一天了。
明面是野心勃勃的,却也是被迫忍辱吞声,这样子在兖州过了这么多年。这日子,也不是那么好受吧。
想到了这里,晏修眼底,蓦然流转了一缕晦暗莫名的笑意。
“修儿,你说如今外边,情景如何了?”
从前晏侯爷待晏修总是刻意生分,如今却也是叫得亲呢。
晏修却也好似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犹自甜蜜蜜的说道:“父亲,我和你都在院子里,外面什么情景,我又怎么知道呢。只不过,和你听到一些喧哗之声罢了。”
晏侯爷笑了笑:“是了,我也是糊涂了。事到如今,咱们也是没有什么好做的,不如回屋里面,好好等这个结果。你也陪着父亲,好生喝一杯。”
晏修微微一笑,扶着晏侯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