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点点头:“其实,叫他掌着皇城司,也不是很合适。这小子沉不住气,太爱显摆了。”
吕骞探问:“那圣上的意思是……”
皇帝拨弄着桌上的镇纸,神情看不出来喜怒,淡淡说道:“大姐在时,培养他可说是不遗余力。杨家以军功封侯,如今却只剩他一个习武,想起来真是唏嘘。留他在京城,着实没什么作为。朕想着,不如放出历练历练,若是能打磨出来,想必大姐与姐夫泉下有知,也会感觉欣慰。”
吕骞心里一松。
这定是贵妃的主意,竟与他们不谋而合。
也是,贵妃岂能不知,那小子留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
“圣上如此为他着想,当真仁慈。”
皇帝笑了笑,他喜欢别人夸他仁慈。或许他文治军功,都及不上几位兄长,但这一条,他绝对做得比他们出色。
吕骞又问:“圣上想叫他去哪里呢?”
“这正是朕留吕卿下来的原因。”皇帝思索道,“叫他去南边,那里风气奢靡,担心这小子染上恶习。随意选一只军队,他的身份太高,恐怕主将难为。朕甚是为难,不知吕卿可有主意?”
吕骞沉思片刻,说道:“不如叫他去西北吧!”
皇帝皱了皱眉:“西北?这不好吧?条件太艰苦了,他从小锦衣玉食的,哪里吃得了那样的苦?何况,朕只是想叫他出去历练,可不是磋磨他。”
另外半句话,皇帝没说。
西北是军事重地,明成公主与博陵侯早年征战南北,至今在军中还有很大的名望。放他去西北,万一……
吕骞笑道:“您想叫他去历练,免不了要吃些苦,想必贵妃能明白。”顿了下,又说,“就去高塘吧!那里是一片草地,条件还不错。位置不错,胡人掠劫不到那里,安全也有保障。”
“高塘?”皇帝细细一想,豁然开朗。
高塘是本朝第一大马场,专门给大齐军队养战马的。虽然在西北,但与胡地并不相接,周围只有护卫马场的军队,接触不到西北军。
皇帝抚掌:“还是吕卿这主意好,那就这么定了!”
……
旨意当天就下了。
杨殊接到圣旨,心中百味杂陈。
皇帝还算给他留脸面,说他虽有疏失,但无大过,故而革去提点一职,迁为高塘牧监。
牧监为从五品,可说是连降数级,而且还是高塘那么荒凉的地方,明摆着是放逐。这消息一传出去,世人必定会说,他惹怒皇帝,失了恩宠。
杨殊却松了口气,对傅今的本事有了新一番的评估。
他说让他去西北,竟然真的说动吕相,让他去西北了。
“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