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黄玲珑的佛手,东边拔步床上悬着绯边压金线的湖罗幔帐。
靠西侧妆台上摆放着一面竖着两尺多高的以水银杂锡打磨光洁的鎏金铜镜,镜内玉人刚刚放下手中象牙梳子,虽然不施脂粉,依然国色天香。
“小姐,你真美!”一身红罗衫子的丫鬟怜儿由衷赞道。
“死丫头,就你嘴甜。”薛韶笑道。
她是醉月楼的头牌,平日里不在楼中接客,而是凉州达官显贵家的常客,号称歌舞一绝。
这样的人物,本该是当地最有权势的人的禁脔,可惜李威和李欣都不好女色,更是绝对不会把青楼女子带进门。
上行下效,老帅如此,其他人跟不敢出这个风头了。
苏荔也一直等着梳拢那天,自己狠狠赚一笔,所以一直待价而沽、没有出手。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小怜过去打开门,见是苏荔亲自来了,感激敛裾道:“见过妈妈。”
苏荔越过她,进到房中,看着薛韶,笑道:“女儿呐,你也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去汴梁。”
“去汴梁?”薛韶不解地问道:“去汴梁做什么?”
“妈妈准备在汴梁开一间醉月楼,这儿毕竟是边陲小地,妈妈怕耽误了你。”
薛韶知道这纯属虚情假意,但是自己卖身给了醉月楼,就如浮萍一般,是没有选择的权力的。
她轻轻低下头,道:“女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