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抄布告一百遍。”
“逗你的。”刘琦这时才笑道:“逗你还当真了。”
“你不是好人。”卓桠立刻说道:“头一次再见面就逗我!”
但说完这话,卓桠却沉默起来。上次他们见面还是在碎叶城,她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成婚。
可现在她未婚丈夫已经死了,二叔全家也死了,已是物是人非。她想到这些,岂能高兴的起来。
刘琦心里也不好受。就在他前次见卓桠之后几日,他也见到张浒,二人还攀谈许久,说了很多话;却不想那就是最后一次见面。
“那就不逗你了。”刘琦先回过神来。
“刘哥哥,你今日来这里作甚?”卓桠也回过神来,出言问道。
“来见张婶子与天佑、天佐、杏儿,告诉他们张叔死讯。”刘琦又有些伤感,但没有再次陷入回忆中。
“张叔真的战死了?”卓桠问道。回家后她也问了张浒与丹夫的生死,得到的答案是没有人见到他们的尸首,也没有人见到他们还活着,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音讯,虽然猜测已经战死,但并无凭据。
“确定已经战死。”刘琦说道:“丹夫与张叔藏在新城废弃的地下仓库里,躲了两个月,一次出地下仓库时被大食兵发觉,之后张叔战死,丹夫却躲藏起来,之后趁机逃出,逃回嗢鹿州。”
“丹夫还活着?”卓桠却叫道:“这真是好事!至少还有一人活着!”她与刘琦不同,对张浒并无特别的感情,还不如与丹夫熟悉,听到丹夫还活着顿时十分高兴。
“我要去通知丹叔。”她又道。
“先不忙。”刘琦却阻拦道:“现下还不能确定丹夫是否已经投靠大食人来嗢鹿州做奸细。如果他真是来做奸细的,还是不要告诉丹叔,免得空欢喜一场。”
“丹夫会投靠大食人做奸细?”
“不知道,得审问后才能知晓。任何人都有可能做奸细。”
“即使他是奸细,不能饶他一命么?”卓桠问道。
刘琦缓缓摇头。“若他为了保命曾投降大食人,回来后只要坦诚事实,可以戴罪立功;但若仍隐瞒身份想要做奸细,则罪无可恕。”
“丹夫并未承认自己是奸细,所以如果他被审问出是奸细,那就是后一种情形,不能赦免。”
“真的不能?”卓桠又问道。
“不能。现下正与大食人交战,军法绝不容私情。”刘琦斩钉截铁地说道。
“但愿真武大帝保佑,丹夫不是奸细。”卓桠只能对天祈祷。
“好了,没旁的事情,我要去张叔家,你也回去吧。”待她祈祷完了,刘琦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卓桠却说道。
“你去作甚?”刘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