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大营了。现由丹夫代火长。”
“丹夫能代火长?”刚才一直没说话的史鼐这时出言道。
“他确实差点儿,但咱们火还有旁人能做火长么?四个新兵不必提,你在伤兵营不必提,我和雷诺还不如丹夫。”米特道。
“宋五哥呢?”
“大家都推举他代火长,但他自己不愿。众人没法子,只能让丹夫代了。”
“他那么爱说话,二位队正与苏教官得头疼了。”史鼐笑道。
“哈哈,已经头疼了。”米特也笑了。
“说来也是神奇,咱们火除了最开始的刘火长,还没旁人战死,上次去河北大营来的那四个新兵也一样。别的火都羡慕咱们,想进咱们火呢。”他又道。
“咱们火确实神奇。”史鼐接了一句,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咱们火死伤过六成了吧?还不该全军去河北大营休整?”
“该也没法子呀。各军死伤都不少,接应之军也只能逐渐替换。苏教官说大约五六日后能安排咱们这队去河北大营休整。”
“不过这段日子也不是只有二十个人和大食兵打。刘都尉将好些团拆散,把士卒补充到咱们这些和大食兵打过许多次的队。咱们队又来了二十来人,把战死的缺额都补上了。”米特道。
史鼐算算自己伤愈的时间,觉得能赶上去河北大营休整前最后一战,笑道:“留在城中也不错,等我伤好了,在去河北大营前还能再打一次。”
“别碰见那支叛贼军,不,最好碰见那支叛贼军。”米特又道。
“甚叛贼军?”史鼐立刻问道。他没听说过这个词,不过已经大概猜到意思了。
“就是指那支伪装成咱们唐军将士、实则是投靠大食人的叛贼组成的军队。大家都叫他们叛贼军。”米特解释一句,又道:“咱们队七次出战路上都没遇到过叛贼军,但听其他队的人说遇见过。”
“叛贼军利用自己会说汉话、身为汉人突厥人的优势,这段时日几乎每日都进入地道中,伺机偷袭咱们大唐将士。虽然刘都尉嘱咐各军都要防备,但也有比较松懈的,被他们偷袭,死伤不少。大家都切齿痛恨他们,恨不得将叛贼军所有将士凌迟处死。”
“我适才最初说别碰见那支叛贼军,这是每次出战前陆队正嘀咕的,但我心里想碰见他们,将他们全都杀死!”
“确实碰见更好!他们远比大食兵威胁大,能尽早杀光最好!”史鼐赞同道。
“你也这样觉得?不愧是咱们这个火的。咱们火其他人也都想碰见叛贼军,将他们杀光呢。”米特笑道。
“咱们不是一火人,不进一个门。”史鼐也笑着回应。
他们又闲聊一阵,米特道:“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明日还要去打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