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8)

且这里靠近凌河,河溪一侧是钟意当下与宣宗皇帝正处于的添音台,另一侧便是之前被定西侯世子堵个正着的假山处,按理来说,假山那边更偏僻荒芜,燕平王妃纵然真心想寻个安静处找钟意说话,那也得是选添音台,而非假山处吧?

但钟意那时也只是心里略略生疑,没有来得及多做准备,便已经被那“家婢”引导到了定西侯世子面前。

事到如今,钟意也反应过来了,定西侯世子当时竟然能带着七八个家仆闯进内宅,还敢叫嚣着要在今天燕平王妃的生辰宴上强要了钟意,就算后者是因为他愚蠢到无知无畏、故而到了胆大包天的地步,那前者呢,那些定西侯府的家仆是怎么跟着他进来的?

一个人闯进内宅还可以借口是摸迷了路,七八个外男还可以这么说么?燕平王府的小厮、护卫们都是吃干饭、作摆设的么?这么些个大男人闯进来,就不怕自家的夫人小姐哪个遭了冲撞?

唯一有一个解释,可以让这一切瞬间变得完全合情合理起来:定西侯世子在燕平王府里有一个“同谋”,且这“同谋”的身份还必然不会太低。

而钟意现在除了佳蕙郡主,还能去怀疑谁?

——倘若带着钟意到假山处的家婢不是燕平王府的,那佳蕙郡主为何会与她有说有笑、言笑晏晏?倘若那把钟意带到定西侯世子面前的家婢真是燕平王府的,那么问题来了,燕平王府的仆妇丫鬟们为何要替定西侯世子做事?是谁在背后支使着她们的?

燕平王府里如今就三位主子:燕平王远在北边,燕平王妃再是不喜爱钟意也不至于把事情做绝到如此地步,燕平王世子就更不可能做下这等事情了,除了佳蕙郡主故意如此,难不成这一切还是什么一点也不美妙的“巧合”么?

钟意心思郁结,那压抑的心绪更有一种执拗的愤意,她垂着头咬牙半晌,仰起脸来,直视着宣宗皇帝的双眼,直直道:“不敢欺瞒陛下,臣女今日是被一位与佳蕙郡主相谈甚欢的青衣女婢,以‘燕平王妃有请’之名,被人故意引到这边来的……不知陛下是想让臣女反思‘佳蕙郡主’,还是反思王妃娘娘?”

裴度一愣,下意识地接口道:“叔母应当不会作出此等事来,佳蕙……”

“是啊,王妃娘娘再不喜欢臣女,臣女也是她自己当众亲口定下的未来儿媳之一,她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儿,那又会是谁做的呢?”钟意讥诮地反问道,“陛下心里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么?这么多外男,是怎么过了内宅与外院那道门,到了凌河这边的僻静处的?”

“若是没有燕平王府内部之人接应,他定西侯府莫不是手段通天,连燕平王府的后院都可以随进随出?”

裴度皱紧了眉头,半天没有回声。

钟意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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